沙德:……
这天比完赛又是这样。
按理来说是下午场,工作全结束了回家了也就才五点多,还没吃晚饭呢,放平时沙德应该正在屋里跑来跑去追小狗玩才对,可现在却已经又不知不觉就躺沙发上了,连落地灯都没开。
库尔图瓦心头一紧,蹙着眉去摸他的额头,发现一片滚烫。
沙德好像都不知道自己生病了,本能地往他怀里蜷了两下,极小声地嗫嚅着喊妈妈。
“疲劳过度,12月到1月都是——两个月里踢满十几场高强度的比赛,这太夸张了——2月稍微轻松了一点,是这样的,所以反而发烧了,很常见,每个人都经历过这种情况。”
急诊科的医生态度特别温柔地和他们讲情况。
库尔图瓦压根没找队医,而是直接叫了救护车把沙德送最近的私人医院——谁知道会是什么事嘛!
他可不想耽误时间。
要不是
接着队医才匆匆赶来,倒是赞同了他的判断,因为发烧是个非常含糊的症状,他又没有任何运动损伤,谁知道会不会是什么突发的疾
病?确实应该做综合诊断。
诊断结果出来,其实就是“鱼累了,烧退了歇两天就没事了”
,原是虚惊一场,他才放下心来。
孔蒂本来只是打电话问情况的,但等到玛丽娜的短信到了他的手机里问他沙德怎么回事时,他就一个激灵穿着睡衣从床上弹起来,抓个西装裤套上,光脚穿皮鞋,而后随便从门口衣架上扯下一件大衣,就在老婆“嗨你大晚上发什么疯”
的呼喊里冲出家门了。
我发什么疯?我拯救我的事业去!
他都到医院了才通过锃亮的走廊镜发现了自己的睡衣领从外套中花花绿绿地透出来了,搞得他好像一个精神科刚跑出来的病人,难怪前台狐疑地盯着他多看两眼,听他报了身份还说要检查证件。
孔蒂带了个屁的证件,他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告诉他说:
“你可以现在谷歌搜我——看看我是不是长这样。”
两分钟后他成功上楼了。
他特别庆幸自己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因为他才刚抹匀了气,和队医确认清楚情况,玛丽娜就从走廊那头出现了。
孔蒂发誓这不是他上来的那个电梯,难道又有什么他不晓得的贵宾通道?——玛丽娜和阿布都特别在乎他们的出镜率,尽量不在任何非公共的场合被拍到。
玛丽娜·格拉诺夫斯卡娅今年42岁,已经做了阿布20年私人助理,直接管理切尔西刚满5年。
比起相对最开始来说离球队实际运营越来越遥远的阿布,玛丽娜才是从教练到球员等一众工作人员最常见到和需要直接负责的领导。
她是个相当有效率的人,说是就是爽快答应,说不就是彻底结束,这种风格让别人给她取了个“no姐”
的外号。
球员生病这种小事本来不应该惊动她的,而且看她一丝不苟的西装、风衣、高跟鞋和略带疲倦的脸——一看就知道是今天回伦敦后还没来得及休息,就直接跑过来了。
阿布今天“回京”
,大家都晓得,因为他本来说要来看这场比赛的,结果今天临时通知有点事耽误看不到了。
偏偏沙德要在今天生病,孔蒂在心里想这小子怎么发烧都发得这么不会挑时间,不好不好。
沙德到底是个什么关系啊,孔蒂又开始怀疑起了沙德平平无奇的背景到底是不是真的,但他面上却挂上了十分从容镇定的微笑,和玛丽娜握了握手,关切而不谄媚地问她怎么还亲自过来了。
“听说叫了救护车,情况很严重吗?我来确认一下。”
玛丽娜简洁地说:“我需要和医生再聊聊吗?”
“哦,不,当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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