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观良扫了她一眼,装的再像,也阻挡不了她快从脸上飞出去的眉毛。
“伤口还疼吗?”
她拉了张凳子坐下,手在膝盖上搓来搓去,“平时看着你文文弱弱的,关键时刻谁能想到你居然那么大胆子,那刺客也是,那一刀捅的也太......”
当时她坐着,那一刀其实是奔着她胸口去的,可祝观良半路杀出来帮她挡了那一刀,刺客拿刀的位置没变,正好捅在他腰子上。
她也是来的路上才听人说的,搞得她本来严肃的心情瞬间坍塌,这会儿只要想想就不厚道的想笑。
祝观良衣襟半敞,腰上缠了一圈纱布,周乐平努力让自己忽视他伤着的地方,看到他腰上码的整整齐齐的六块儿腹肌,忍不住惊叹,“深藏不露啊祝大夫,穿上衣服看你清瘦羸弱,谁知道你衣裳底下藏着这么多料。”
她这会儿俨然一副女流氓样儿,要是再嗦嗦哈喇子就更像了。
“比不上将军。”
祝观良四两拨千斤得回了她一句,换药的时候,除了她能被认出是女人的那些“特征”
外,她身上他可都看过了,不夸张的说,连她身上有几块儿骨头他都摸清了。
周乐平脸一瞬间涨的彤红,干咳两声缓解尴尬,又问,“没伤到要害吧,毕竟是那么个地方,大夫怎么说?不对,你自己就是大夫,那......没什么大碍吧?”
祝观良活到今天,脸红的次数屈指可数,因为没人敢开他的玩笑,更没人敢这样调侃他。
其实周乐平这么问真的只是出于关心,可话说出来,因为伤处的敏感,就怎么品怎么不对劲儿,最后连她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才这么问。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你毕竟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我是关心你,你看你还未娶妻,万一伤着了那......是吧,这可事关传宗接代,我要是害你不能做男人,那我得愧疚一辈子。”
越描越黑,解释完她自己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祝观良脸色也越来越黑,眉毛跳两下,生生克制住了想要发火的冲动,“匕首偏了两寸,只是皮外伤,远未到不能传宗接代的地步,让将军费心了。”
“不费不费,应该的。”
她臊的慌,低下头没话了。
在军营的时候,一群男人在一起,讲讲荤段子,开开玩笑都很正常,起初她也臊得慌,后来放开了,军营生活枯燥乏味,嘴上过过瘾没什么,有时候甚至还是她起头。
但对着祝观良说这话总觉得别扭,还没什么底气。
不对,她本来也没那个意思,就是正常关心下他的伤。
曲昙个死丫头,怎么端个汤都要这么久,再不来,她就要尴尬死了。
就在她想着要不要寻个由头先离开的时候,祝观良忽然开口了,“受伤了?”
她动动手,“擦伤,不碍事。”
“胸口的伤呢?”
“也没事,我又不跟你似的,受伤对我来说跟吃饭一样平常。”
不是故意装洒脱,她是真的这样觉得。
祝观良这种身上光溜溜没有一点伤疤的人恐怕无法体会这种感觉,她一年到头身上都是旧伤添新伤,从来没断过,时间久了就皮实了不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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