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甘奇与吴承渥两人面面相觑,落座各自吃茶。
甘奇一时之间还没有想好把这个吴承渥怎么办。
吴承渥呆是呆了点,但也不傻,知道自己上甘奇家中来,定然是不受待见的。
两人相对无言,自然还得甘奇打破僵局,开口说道“吴兄,不知”
吴承渥还未等甘奇把话语说完,已然也开了口“甘先生放心,我此来也是没有办法,皆是家中夫人一手安排,我也不敢违抗,定然不敢多搅扰。”
甘奇算是听明白了,家有母老虎,如之奈何吴承渥一言,更坚定了甘奇心中的想法,赵家的女人惹不得。
“如此也好,你好我好大家好,往后吴兄请随意,家中多有藏,吴兄随便就是。
每日餐点,我也会吩咐下去,一定好好招待。”
甘奇说道,大概也不准备把自己没有资格参加会试的事情抖落出来,兴许之后还要演演戏,假装去考场走一遭,免得露馅了。
会试的资格,有一套很严谨的程序。
先要地方推荐去考举人,地府衙门一般也是从官学里推荐学生去考。
考了举人之后,才有资格进京来考会试。
甘奇没有考出举人,那也就不可能参加会试了。
吴承渥闻言也打量了一下甘奇家中的房,得满屋的藏,称赞一句“甘先生果然香门第,家学渊源深厚,实在教人羡慕。”
甘奇客气一句“先父余荫罢了。”
吴承渥沉默了片刻,组织了几番语言,开口又道“此来若是能得甘先生指点一二,不胜感激。”
吴承渥显然是个面子薄的人,这个时代的读人大多面子薄。
但却还是对一个不待见自己的人说出了一句不情之请,可见吴承渥对科举考试的执念之深。
这份执念,往大了说,那是读人一辈子孜孜不倦的追求。
往小了说,兴许也有为了提升他在家中地位的想法。
但凡做了个官,不管是大官还是小官,家中的母老虎多少也会尊重一些。
甘奇闻言一愣,吴承渥是那圣人经典无一不通、倒背如流的人,却来求甘奇指点甘奇有些尴尬,却又想起了最近自己读的事情,开口答道“让我指点你的事情且再说,不如你先指点指点我。”
这回轮到吴承渥愣了,在他心中,甘奇是那整个汴梁城起了名头的人,哪里还需要他来指点
吴承渥连忙谦虚拱手“不敢不敢。”
甘奇也不管他是真不敢还是假不敢,拿起案上昨夜的春秋,凑上前去就问“鼎之轻重,不可问也。
这一句何解”
这一句字面意思甘奇是知道的,就是说鼎的重量是不能问的。
鼎代表了贵族的地位,但是这个典故还要人仔细分说,不然就不懂得其中真正出处。
但是甘奇问的问题,对于这个时代真正的读人而言,实在太过简单,不免让吴承渥有些疑惑,疑惑甘奇为何问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
但是得甘奇一脸的真诚,吴承渥还是答了起来“有一成词,曰问鼎天下,所谓问鼎天下者。
乃楚灵王野心之所在,他于周王境内陈兵示威,乃问王孙九鼎有多重,便是野心所在,想要打造九鼎自有,九鼎乃天子之尊,岂可问之诸侯又岂可打造所以问九鼎之重量,便是有天子之野心。
故曰问鼎天下。”
甘奇听得连连点头,把翻了翻,又问“宽以济猛,猛以济宽,政是以和。
何解”
吴承渥忽然成了中学老师,不厌其烦给甘奇这个“博士后”
解答这些问题,却又是满腹疑惑,疑惑甘奇这个“博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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