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宁着玉婵,叹道,“今年五月二十七的婚期”
“是啊,一转眼你都做官了,你妹妹也要出嫁了。”
窦氏满目微笑,着儿子的背景,她的内心就充满了平和、柔静。
她这辈子做过最疯狂的事,就是把赵长宁当男孩养大。
她这辈子做过最妙的事,也是把赵长宁当男孩养大。
赵长宁护了她们一辈子。
赵长宁静静地握了握母亲的手,低头着母亲的针线。
三月二十八的朝会是大朝会,所有正六品以上的京官都要参加。
不过是正四品的官才能立在金銮殿内,五品以下都排在御道外广场两侧,跪着听旨。
赵长宁的官服窦氏刚刚缝过,洗晒过,一股阳光蓬松的味道。
晨曦的光洒在广场上,赵长宁身边两个大理寺的官员本来还在低声说话,说大理寺丞许大人致仕一事,还在讨论下任大理寺丞的人选究竟是谁。
司礼监本来是监督他们的,立在不远处。
但只要说的不是太大声,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赵长宁规整了一下朝服下摆,心道这跪着上朝的习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改。
跪在里头的还好,他们这样跪在砖地上的,半个时辰下来就膝盖疼。
因此人人都在官服裤子里缝护膝,她缝得比别人还厚些。
五六品的小官各自交流,赵长宁是其中的异数,她一般都是闭眼不语,似沉思,实则是在瞌睡。
突然,殿内传来了一声重物“砰”
地一声响,打破了枯燥的朝会。
顿时广场上就鸦雀无声了,赵长宁也立刻睁开了眼睛。
没有人知道殿内发生了什么,但久久没有下文,一股不祥的气氛,笼罩了整个广场,竟没有人敢再动弹。
直到隐隐的怒声传来“竟然有这等忤逆之举把他给我带下去,褫夺封号,监禁大理寺”
赵长宁顿时抬起头。
出事的是哪位皇子
她抬起头,因为跪得太远,只到两个长相魁梧,穿飞鱼服的锦衣卫压着人出来。
其实也不算是压,那个人只是走在前面,步履平缓,跟赵长宁昨天到他的时候没有两样,竟然是朱明炽
一夜之间,朱明炽从刚获封山西总兵、镇北大将军的皇子,突然变成了大理寺的阶下囚
而赵长宁似乎感觉到他朝她的方向了过来。
赵长宁立刻低下头,心猛地一跳。
能够让皇上发这么大的脾气,甚至说出关押大理寺的话,应该是朱明炽贩卖盐引一事终于暴露了。
监禁大理寺,跟监禁宗人府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监禁宗人府,皇帝对自己的孩子尚有余情,不过是以示惩戒,只是领家法而已。
但是大理寺就不一样了,那是要以罪论处的。
朝会很快就散了,下朝之后全场嗡地响起了议论的声音。
赵长宁则立在门口,焦躁不安地踱着步子守着,很快就等到了同样从朝会上下来的七叔。
周承礼了她一眼“怎么下朝了还不回去”
赵长宁低声问“七叔,二殿下可是因为盐引一事被收押的”
周承礼告诉她“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