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亥时到子时,这两个时辰内,谁出过房间,在哪里,有何人为证,都一一报来。
不要试图说谎,本王自然能找到拆穿你们谎言的方法。
赵重阳,派人去查查,有谁在这个时辰进出各园子,又有谁来过玉湖。”
刘煜是当众吩咐的,旨在震慑众人。
那边长留王率先做了个榜样,接着是卢君陌谢靖赵诚等人。
芳华园这边,安阳郡主自然识得轻重,不会给自己的堂兄添乱,率先禀报了行踪。
安阳郡主一说完,所有人几乎迫不及待地将视线有意无意地投给了虞少容。
虞少容恼羞成怒,“你们怀疑我?”
众人的视线此刻未免有些露骨。
“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每个人都有嫌疑。”
赵姝说道,并禀报的自己的行踪和相关证人,说完便看向虞少容,“没记错的话,昨夜虞姑娘来过玉湖。”
“我是来过,宋轶不也来过,怎么不说她?”
昨夜宋轶在湖心亭跟豫王和镇国将军吃酒的事,很多人都知道,也有很多人偷窥过,自然是都看见了。
也正因为看见的人多,她们才不会胡编乱造,那一顿吃了多久,吃了些什么,她们都一清二楚,自然,宋轶什么时候离开的,也清楚明白。
作为嫌疑人之一,宋轶也不避讳,恭恭敬敬站出来秉道:“昨夜酉时,我与镇国将军卢君陌在湖心亭分开,回芳华园,应该很多人都看到过,大概酉时一刻回到房间,一直与凤羽夫人在一起,直到此刻也未分开。”
凤羽夫人点头,“的确如此,昨夜我也一直在房中,因为宋先生白天受了惊吓,晚上门外还多派了两人值夜。
我们是否出过门,值夜的人可以作证。”
“虞姑娘,该你了。”
虞少容昨日抢了豫王,害她陪着她那个蠢兄长遛了两个时辰马,赵姝这口气怎么也要在虞少容这里出了才肯罢休,“我记得,出围场时,你跟陆青枝在一起说了许久的话。
在宋先生拿出那枚珠钗前,陆青枝一直闭口不谈你兄长之事,想来是被你封了口吧。
我可是看得清楚,面圣时,她还在看你脸色行事,若非此事无可抵赖,她怕是真会替你掩盖下去。
你恼羞成怒,推她下湖,也在情理之中,我说得可对。”
赵家姑娘突然变身神捕,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别说宋轶被震了一下,刘煜都听得眯了眯眼。
“不是我!
你们看着我做什么?”
虞少容又是恼恨又是慌张,被众人看过来的视线逼得后退了几步,绊倒后面台阶,摔了一跤,羞恼之下,眼泪如珍珠一样一粒粒滚下,“殿下,不是我,真的不是。”
就在此时,水上回廊走来一行人,为首的俨然正是执金吾虞泰。
虞少容像终于找到了依靠扑将过去,哭喊道:“爹,他们冤枉我!”
虞泰摸摸女儿的发顶,直视刘煜,拱手一礼,道:“此事本不该老朽来过问,但是,前有犬子失踪,涉嫌掳劫了文宬郡主,后有幼女涉嫌杀人,老朽实在坐不住,有鲁莽之处,望殿下恕罪。”
执金吾那是九卿之列,比刘煜这个司隶校尉官位还高,只不过压不住司隶校尉统司州,督百官。
若是换个场合,刘煜是自然不会顾及什么执金吾的,但虞泰身后的左右都尉,以及中尉军中高层将领系数到齐,定是要讨个说法的。
“这边死者刚捞起确认身份,执金吾便进了上林苑,只能说,中尉军的消息的确灵通。”
刘煜不痛不痒一句话让左右都尉尽皆变了脸色。
从时间上来说,虞泰此刻连消息都没接到才对,何况中尉军还来得如此齐整,除非他们事先已经知道一切,这些人,恐怕是连夜就召集起来,试图给他施压吧。
卢君陌听得噗呲一笑,长留王和赵诚都笑眯眯地看着这场好戏,有人敢这样大阵势跟司隶台唱对台戏,恐怕这辈子只此一次。
虞泰就像是没听懂刘煜的言下之意,反而说道:“一大早,便听说群芳图出了妖异之事,老朽只是好奇,过来看一下,不料赶上这一出。
豫王殿下,那幅群芳图呢?”
所有人都听得莫名其妙,宋轶朝水上回廊看去,那里哪里还有群芳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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