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恶是个花贼,可还是有江湖人的骨气,被捉了也就服输认绑,光棍得很。
刘海宁携一众庄丁怒气冲冲地阔步走近,眼睛都要喷出火来,几十把大棒、锄头眼见就要冲东风恶的脑袋招呼。
钟晓赶忙拦住道:“刘员外莫脏了自己的手,我们将他送给唐家堡的唐堡主,这淫贼屡屡出言无状,调戏唐夫人,这次唐堡主非剥了他的皮!”
庄丁们都看向刘海宁,刘海宁气得打着摆子,冲李夜墨道:“李小英雄,这淫贼污我女儿的清白,苍天有眼!
如今就这么捆在我面前,老汉我不亲自动手,还算是笞儿的亲爹吗!
?”
李夜墨还未答话,绑得犹如蚕宝宝的东风恶就扭动着身子,先一步嚷嚷起来:“老乌龟想好了再开口!
是谁污了你女儿的清白?你胡乱造谣,这是在污秦某我的清白了!”
众庄户不甘示弱,也纷纷叫骂道:“淫贼还有脸谈清白!
小英雄,不必等唐堡主替我们做主,现在就把这淫贼直接拉去扒皮充草,抱石沉江才大快人心!”
李夜墨顿觉头疼。
这个时候,站出来,好像就成了淫贼的帮凶,不站出来,东风恶早晚要让众庄户打死。
“那个说的?那个说的把老子充草沉江!
?”
东风恶忽的自己从地上弹起,凶神恶煞道:“看老子不拔了他的舌头!”
这些个庄户都是土里刨食的老实庄稼人,那里见过这种沦为阶下囚,还要暴起伤人的悍贼!
人数虽多,也不由得打个哆嗦,向后连退几步。
刘海宁却不退,挺着干瘦的胸膛向前一步,红着脸怒斥道:“我说的,就是我这老骨头说的,怎的?淫贼,你站起来我也不能怕了你!”
高举龙头杖,‘嘿’的一声砸在东风恶肩上。
这可是实木的手杖!
东风恶痛得身子一矮。
李夜墨赶忙上前将二人隔开。
东风恶痛得龇牙咧嘴,挺起身子又想说什么。
李夜墨实在怕了这贼儿,破嘴一张准能招来祸事,索性一脚蹬在东风恶的腿弯儿上,让他葫芦似的打个滚,乖乖躺在地上。
东风恶很是不满地冲李夜墨翻了个白眼。
再说这些庄户,见贼人横躺在地,又要围将上来,李夜墨无奈道:“刘庄主与各位众庄户毋须动怒,我们是江湖人,讲究江湖上的规矩,与这贼说了赌输了认我们捉,我们捉也就捉了,怎能不讲道义,由着旁人害他性命?我们将他带到唐家堡,唐堡主也会惩罚他,各位若非要在这结果了他,实在让我难做。”
刘海宁愣愣抱着龙头杖,张了张嘴,眼圈瞬间红了,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小英雄说的哪里的话!
您能替我捉住这恶贼,已经够老头子感恩戴德一辈子了,再委屈您把他让给我,就真是老家伙不要脸了。”
刘海宁伏在地上,呜咽道,“我高兴啊!
您见着的,我就笞儿这一个女儿,为这贼,我……我这两天老了十岁不止啊!
头发白了,牙齿也松动了,若再迟些日子,真怕已经不能活了!
如今看到……死、死也知足了!
小英雄,老头子只最后再求您一件事,求您睁大眼,替我亲眼看看……看看这贼的下场吧!”
东风恶嘴里原嘟囔个不停,把在场的人都骂了一圈,谁也没个好!
可听到这娓娓哭诉,不由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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