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王嘟嘴,“那好罢,那我告退了。”
德王人还没回到王府,半路就被太后的人截了,德王没去,也不打算去,回了王府准备了一下,跟杨标道“你这些日子帮着大侄子点,万家那边要是实在闹得慌,把万友辉捋下去。”
万友辉是国舅爷的大儿子,他之前私吞了军饷百万两,德王知道了也不好动他,因着大侄子的友军实在不多,这时候大侄子差不多要收盘了,警告下万家的事也是可以做一做的,再来,也可以收点银子回去。
“那,奴婢就把这事呈上去了”
“呈罢,”
德王叹气,“原本我还想着发个横财,中间捞点给小辫子送去呢。”
杨公公面无表情,忍了又忍,方道“她成天呆在她那方天地当中,用钱的时候不多,您实在不必如此挂心她。”
“数着玩也好啊。”
只想把一切都给她的德王理直气壮地道。
杨公公冷笑,拂尘一扬就去了。
德王在背后喊他“你去跟小辫子问问,这两天我哪天能见她。”
杨公公心累得慌,一句话都不想说,加快脚步去了。
宋小五在杨公公的嘴里知道了小鬼要去封地的事,这次她喊住了传完信就要走的杨公公,大半夜的她下床穿好了衣裳,让杨公公替她把灯火点了。
她也不避着,反倒是杨公公点好灯火后,垂眼着桌子一动不动,直到宋小五手中端了两个碟子走过来让他把桌上的挪挪。
宋小五拿了几盘子干果过来,又让杨公公去拿她置在外头的茶具。
杨标先是一愣,接着默不吭声地把茶具拿了进来,拿来才道“我就不喝茶了。”
“坐。”
宋小五摆的差不多了,就出门把水桶提了进来,打水烧水。
杨标站着没动,见她坐下真打算煮茶了,“我还回去有事,多谢了。”
“上次我跟你说了,让你这两年盯着他点,身边除了自己人,别让外人近他的身,想来你都做到了”
宋小五开了口,原本还残留在脑袋里的困意此时已经消失殆尽。
杨标听着她的口气,这下不用她请,就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严厉冷戾的脸此时因他脸上显出的狠劲显得凶残血腥,“宋小娘子有话只管直说。”
“这些年杨公公是怎么猜的我”
宋小五刚起来不久,脑子清明至极,于是那些弯弯绕绕她反而不想说了,“不过我您素来把我的话当话,也没成想小我,既然如此,如若我跟你说,我所知道的燕朝德王在十八岁死于他的封地,您想来也会信”
她神色从容,目光平静,杨标从她不急不徐的神情当中不出她话中的真假,但却把她这个人得分明。
这是一个从真刀实枪当中走过来的人方有的从容。
而这种人,哪怕她说的是假话,是恐吓,你也只能把它当成是真话听。
因此,杨标僵坐着,好一会儿都没说话,等桌上的炭火越发地大,都快烧着旁边一张离得近的纸,她的手一扬别开,杨标才张口,低着声音道“您说得晚了,他要去封地之事全朝知晓,圣上也答应了。”
君无戏言,他家主公也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耍赖说不想去了。
“是啊,晚了点。”
宋小五有些倦怠地靠在椅子上,着炭炉上的铜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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