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一天时间,可以看很多书,做很多事情,早知道把笔记本电脑带出来就好了。
平时忙碌惯了的人,突然多出大把的空闲时间,第一反应不是开心,而是无所适从,继而会生出深深的罪恶感:“泽居桑对这笔生意不见得有多热心,却又不愿意提早回上海,对扬州这么喜欢?是不是有什么想去的地方?还是有其他事情要做?”
“真的想知道?”
她一看见他眯着眼睛看向自己的眼神时,心里咯噔一声,急忙别过脸去,连呼吸都屏住了,不敢再看他一眼。
果不其然,听他说,“这笔生意怎样都无所谓,扬州是第一次来,没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也没有很想去的地方。
但是,喜欢有五月酱在的扬州,喜欢和五月酱一起呆着,像现在这样。”
“啊,为什么?”
傻傻地问了一声后,觉得很是不妥,脸“腾”
地就红了,手里的粥碗差点掉在茶几上,被他伸手接住,手也差点被他握住,幸好她动作快,及时抽了回来。
“每天和数字打交道,时间长了会觉得厌烦无比,偶尔和五月酱一起出差,像现在这样坐在一起,一起看电视,一起吃饭,看五月酱生气,微笑或是哭泣,都觉得莫名开心。”
嗓音中有股说不出的温柔,说话的时候,眼神就这么直直地、坦然地看着她的眼睛。
她在心里感慨,天,这样的男人,谁吃得消他,这样的花功,谁能抵挡得住?手机里公然保存别的女孩子的照片,四处收人家名片电话号码等。
他女友得有多强大的心脏才能忍受他这种随处风流、四处留情的花花公子?搞不好是圣母玛利亚转世,要么。
人家如果打电话提醒她‘你男朋友在外花叉叉、瞎来来了哦,他又来撩我了哦’时,说不定她还会很亲切很平静地说:啊,这样啊,给你添麻烦了,不好意思哦,泽居他这个人一向就是这个样子,请谅解一下,谢谢啦,再见。
反正,能和他这样的人也能交往多年的女人,不会是凡品就是了。
而至于他为什么看见自己就会开心,这个就不得而知了。
但就结果而言,他深夜把她叫到自己房间里来,开心是开心了,却丝毫不顾及她的立场,没有想到要是被同事看见她深夜出入他的房间,她将来又该何去何从,又会是什么处境。
五月在心里再一次感谢自己的自卑,感谢自卑使她在这种时候还能够保持清醒,使自己不至于一时冲动而忘记自己和他之间的距离。
静默了一瞬,自言自语说:“口渴了,去倒杯水。”
站起来,走到一旁,磨磨蹭蹭地倒了一杯水回来,身体坐正,两手交叉叠放在茶几上,躬身郑重拜托他,“泽居桑,以后请不要再开这样的玩笑了,会困惑和苦恼的。”
大概是从来没有遇到有女孩子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话,对于五月的反应,泽居晋似乎有点小小的诧异,不过一瞬间,脸色马上又恢复如常,淡淡一笑,伸手过去,不轻不重地捏了记她的脸蛋。
“拜托,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请别这样好不好。”
明明有点急眼,语气也渐渐浮躁起来,心底深处却又因为见识到了他近乎无赖的孩子气的一面,而生出一丝姑且可以称之为窃喜的东西,真是奇怪。
“偏要这样。”
他学她的口吻说话,接着去拉她头发,她赶忙躲开。
一锅粥和两个小菜花了好长时间吃完,五月收拾了下碗筷,与他互道晚安,于凌晨两点一刻回到自己房间。
浴缸里的水早已凉透,也没有心情去泡了,草草冲了个澡,一觉睡到天亮。
早上,早上八点三十五,她睁开眼睛,看了下手机,“蹭”
地就从床上跳下来,匆匆忙忙跑去洗手间洗脸刷牙,一边埋怨自己睡得太死,连自己定的闹钟都没听见。
她昨天就已经问好了,自助餐到九点结束,去晚了就吃不上了,能不急吗。
八点三刻,衣服穿好,连妆都化好了,正在找房卡,电话铃声响起,又是晋sama。
还没来得及改回来。
她喂了一声,那边说:“早,起来了?”
“早上好。
刚起来,正准备去吃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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