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前听公司要派我到上海工作时,心情每天都很糟,甚至考虑过跳槽。
现在想想,觉得那时的自己像是井底之蛙,可笑之极。”
殷勤斟酒的美代这时笑嘻嘻地插了一句嘴:“其实上海和东京差不多呢,人家都说上海和东京是两个最为相像的城市,至少我的感觉就是如此。
泽居桑以为呢?”
鬼冢半真半假地一笑:“不,使我想法改变的,只有一个原因,女人。”
他把“女人”
这个词咬得很重,美代有点不舒服,就转而与泽居晋咬耳朵:“和长谷川桑一个类型嘛。”
泽居晋低声笑道:“从前高中时棒球部的前辈,当时没怎么打过交道,反而到了上海后出来喝过几次酒。
你知道,日本人在上海的圈子就那么几个,同乡会,商工会,总是能遇见。”
美代点头:“对了,说起这个,我好像听说泽居桑近期就要常驻上海了?”
泽居晋又是一笑,对她的话不置可否:“目前还不确定。”
鬼冢举杯:“阿晋,我代表上海欢迎你。”
==============================================================================嘉兴城,温府。
凤楼当夜到夜半才回来,默默脱衣,上了床榻,在她腰窝上捏了两把。
看她睡得香甜,到底没舍得把她吵醒,叹口气,也便睡下了。
次日起身,又带月唤去给老太太请安,卿姐儿也被抱来了,脸色没有比昨天好,但也没比昨天坏。
凤楼伸手把她接过来,抱在怀里,逗她说话。
许氏美婵照旧阴沉着脸,照旧一袭华服、云鬓高挽。
鬓发上装饰以金钗玉簪,高贵而肃杀。
一抬手,一投足,一颦一笑,无不在提醒其余人等:勿忘身份,休想僭越。
但她自己的一双眼睛却无时不刻地不在追随着三姨娘月唤的身影打转,透露出不加掩饰的焦躁与不悦。
美婵一直都是这么个情形,自月唤进门后,竟是连一句话都没有向她搭理过,月唤对此早已惯了,但见二姨娘香梨今天似乎也有些不对劲,面上还是笑嘻嘻,笑嘻嘻的,只是时不时地就斜凤楼一眼,不知怎么恼了他。
月唤在这一群神色各异的妇人中颇为不自在,面上却不敢显露半分出来,只给众人一一请安行礼。
老太太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又叫人拿出许多零嘴儿叫她吃。
她知道老太太喜欢逗自己,便挨样捡起来吃了一些,把老太太喜欢得不行,连连与身旁丫环婆子笑道:“我年纪大了,就喜欢这样的孩子,光看着,就叫人心里高兴。”
铺了一桌面的各式点心中,有一包黑乎乎的干肉长条,也不知道是什么肉,月唤没见过,便多瞧了两眼。
老太太就与她说道:“这个是牛肉干。
你公公上回从钱塘带回来的。
他有个旧友,去岁去了西北,从那边带了些风物土产回来,里头就有这个牛肉干。
人家送给他,他不喜欢吃这些,都拿来给我,我牙不好,哪里嚼得动这个。
你吃吃看。”
月唤伸鼻子嗅了嗅,道:“是辣的?”
老太太身边的一个老婆子笑道:“可不是,北边的那些人可不都是爱吃辣的?”
月唤摇头:“这个我不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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