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清哈哈一笑,说道:“白师兄此言,可将石某忒也看得轻了。
‘黑白分明’四字,也不是石某夫妇才讲究的。
你们既已将小儿扣押住了,又将石某夫妇的兵刃扣住不还,却不知是武林中那一项规矩?”
白万剑道:“依石庄主说,该当如何?”
石清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要孩子不能要剑,要了剑便不能要人。”
白万剑原是个响当当的角色,信重然诺,黑白双剑在本派手中失去,实是对石清有愧,
按理说不能再强辞夺理,作口舌之争。
但他曾和耿万钟等商议,揣测说不定石清与谢烟客暗
中勾结,交剑之后,便请谢烟客出手夺去。
何况石中玉害死自己独生爱女,祸首就在眼前,
岂能凭他一语,便将此人轻易放过?当下说道:“此事在下不能自专,石庄主还请原谅。
至于贤夫妇的双剑,着落在白万剑身上奉还便了。
白某若是无能,交不出黑白双剑,到贵庄之前割头谢罪。”
这句话说得斩钉截铁,更无转圜余地。
石清知道以他身分,言出必践,他说还不出双剑,便以性命来赔,在势不能不信。
但眼
睁睁见到独生爱儿满是泥污的被妻子搂在怀里,说什么也不能将他交回去。
闵柔一接到石中玉后,一双眼光便没离开过石破天的身上。
她和爱子分别已久,乍在异地相逢,将他搂在怀中,眼中泪水早已滚来滚去,差一点要夺眶而出,任他白万剑说什么话,她都是听而不
闻。
只是她向来听从丈夫主张,是以只是在旁搂着石中玉,始终不发一言。
石清道:“白师兄言重了!
愚夫妇的一对兵刃,算得什么?岂能与白师兄万金之躯相提
并论?只是咱们在江湖上行走,万事抬不过一个‘理’字。
雪山派剑法虽强,人手虽众,却
也不能仗势欺人,既要了剑,却又要人!
白师兄,这孩子今日愚夫妇要带走了。”
他说个‘了’字,左肩微微一动,那是招呼妻子拔剑齐上的讯号。
眼见言语上无法逼迫石清夫妇令自己带走石中玉。
想起石中玉弄得自己妻子发疯,母亲出走,女儿遭辱丧命,师弟埋骨中原。
白万剑不禁悲从心来,下定决心今日就是死也要让石中玉这小畜生偿命。
而对方三人皆是高手,除非自己父亲亲至,否则己方断难有胜算,因此自己唯有一对一才有一线生机。
“既然如此,在下倒想领教一下石庄主的高招。”
白万剑想了半天,终于决定以石清为突破口。
免得赢了以后人家说自己以大欺小或者欺负女流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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