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磬走得急,没注意她最后的神情,只是心口压住的地方,松开来,他知道自己做得没错,孤男寡女,同一屋檐下,就算他没这个心,她也没这个意,街坊间传开了总是不妥。
这般想着,他眼底的笑意更盛。
楚知州正在州衙里头等他,一见他的神色,还以为是遇到了喜事:“都头可是与侯爷把酒叙旧,说起同门之谊,侯爷难得来扬州一次,都头可要替本官好好款待才是。”
沈拓在旁边听得猛咳嗽几声,见楚知州转过脸来,笑嘻嘻地摸了摸耳朵。
楚知州倒是很懂得旁人心思,拍了拍段磬的肩膀:“侯爷的吃穿用度自然同我们不能相提并论,回头先从师爷那里支一百贯,记得在侯爷面前,替本官多多美言。”
段磬居然点了点头,同意了。
沈拓等楚知州心满意足地走开了,才问道:“这回还真大方。”
“不下点本钱,如何保得住官位?”
“他拿着那寡妇的五百贯还了没有?”
段磬才想起这一茬事,敢情楚知州是借花献佛,用别人的钱替自己打点。
“以前还真觉得他为官不错,怎么最近就有点那个?”
沈拓在后面追着问。
段磬才不耽搁,直接找到师爷,将一百贯取来,收进搭袋中。
“段都头,你不会真去找青衣侯叙旧吧?”
沈拓有些吃惊。
“不然,这一百贯如何花销?”
段磬笑眯眯地说道,“回头也请你喝一顿好酒,这几天,我住你那里,你腾点地方出来。”
“你有像模像样的屋子不待,过来要同我挤?”
“家里头,不方便。”
段磬揉了揉鼻子,拔腿往外走。
沈拓都没有反应过来,不方便?自己家里头还有什么不方便的,难不成有人鸠占鹊巢,霸占了段都头的家,是谁,是谁有这个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