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兰偷偷摆手,趁着无人注意,垮了肩膀:“……我很累,乐都了乐不起来,只想好好睡一觉……”
她睡一觉之后的这个停顿,颇为诡异,就像有什么话原本跟在后面,却被她硬生生吞了一样。
月霜别的事不敏锐,这种事最敏锐,立刻说道:“好好睡一觉……抱着我哥睡?”
阿兰筷子都掉了,连忙捂住她的嘴:“月霜……”
月霜拍开她的手,低声说道:“我说错了?你应该就是这个意思。
少女不思春,还是少女吗?走,我带你找乐子去……”
月霜不由分说,拉着她离了席。
阿兰离席,苏鹤连忙叫来苏北湘,让他去问问这位小公主是否满意今日的宴席。
苏北湘臭着脸去,被苏鹤又叫回来,劈头盖脸教训了一番:“你什么表情!”
苏北湘:“我表情怎么了?”
“春妮,春妮,取镜子来让他看!”
苏北湘退后三步,寻个间隙,立刻跑了。
三个小孩离了他没什么安全感,见他走,也放下手中碗,一抹嘴跟着去了,抱住他的腿,要跟他一起。
苏鹤悠悠摇着椅子,对旁边的妻子说道:“公主如何?”
江迎台拿起枪和放下枪是不同的,拿起枪,她像猛虎,嗓门大脾气硬,连那身子都像是铁铸的。
然而放下枪,她比谁都温柔,说话声音柔柔和和,生怕吓到了谁。
苏鹤问她,她点头,温柔笑着,说道:“宛儿多年心血,交给这样的女儿,值得。”
苏鹤直起身,悄声说道:“开席前,公主与我谈筑渠一事,有模有样,不可小觑。
你看她于军务上,如何?”
“头脑清醒,一点即通。”
江迎台柔柔笑着,声音更轻柔了,“看得出来,她很喜欢指点江山的滋味,只是现在还有些放不开……”
“听说,证人进京了。”
“知道。”
江迎台笑眯眯道,“严大人压着,在西陵跪了一天,哭昏了过去,人现在在傅府歇着,等主公回来召见。”
苏鹤摸着胡子,思索半晌,说道:“立储大典,恐怕要大办了。”
阿兰以为月霜说的乐子是什么游戏,没想到,月霜却带她拐进了苏宅的别院,轻车熟路摸到了书房。
阿兰环顾四周,不知她带自己来书房做什么,月霜挨个检查着书架,时不时抽出几本书,翻一翻,再放进去。
“找什么?”
月霜贼兮兮笑着:“乐子。”
她抬头,望见书架最高处有本圣训十七则,眼前一亮,说道:“一定是它!”
阿兰跟着望去,疑惑道:“圣训十七则,不是只有四十页,薄薄一本吗?怎么……感觉这本要比宫里的厚。”
月霜激动地直打哆嗦:“那就是它!
没错了!”
“到底是什么啊?”
月霜个矮,跳起来也够不着,回头看向阿兰:“你来。”
阿兰问她:“先说是什么。”
“好书。”
月霜眨眼,“你听过冰肌玉骨销魂记吗?”
阿兰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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