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淳风微笑着说道:“我在学校听老师讲起过,咱们农村有这种封建迷信的东西,瓦罐放在房顶上,罐口斜向下对着谁家,就是对那一家人下咒,是诅咒用的……所以我觉得,这样不大好吧?”
“下咒的?”
胡玲露出惊骇的神色,农村妇女对这种事儿极为忌惮。
刘金明皱了皱眉,他听人说起过家里老太太前几天为了筹集村里修庙的钱,和苏成媳妇儿发生争执的事情,也知道那件事老太太做的委实有些不地道。
但对于迷信这样的事情,他还是抱着信则有不信则无的无所谓态度,况且两家关系一向还算不错,所以听了苏淳风的话之后,便笑呵呵地挥挥手说道:“我还以为啥事儿呢,不就是个破瓦罐子嘛……小风啊,你好歹也是上学的学生,咋就能信这个呢?”
“金明大伯,这事儿我可没跟我爹和娘说。”
苏淳风摇摇头道:“不是信不信,而是咱们邻里之间,这么做似乎不大好,您说呢?”
“嗯。”
刘金明点点头,道:“那明儿我就拆了它去。”
这时候,老太太却蹭地一下站起身来,气呼呼地说道:“谁敢给我拆?我家的房子,我愿意弄啥就弄啥,皇帝来了也管不着!”
“娘,你这是干啥……”
刘金明急忙道。
“反正就是不拆!”
老太太瞪着眼睛,一边轻蔑地看向苏淳风。
刘金明拿老太太没辙,只好摇摇头看向苏淳风,道:“小风啊,你自己也说了,这都是封建迷信,没啥的,啊。”
苏淳风看向老太太,道:“真不拆?”
“就不拆!”
老太太皱巴巴的老脸上写满了强势。
“刘奶奶,我们老师还说了……”
苏淳风轻叹口气,道:“在咱们乡下的迷信说法中,用瓦罐下咒,是有反作用的。
万一咒不到别人,就会咒到自己家的,对您不利。
而且咱两家本来就没啥矛盾,何必这样呢?”
老太太一下子愣住了,有些心虚和害怕。
还是那句话,这个年代的农村人,对于有文化的老师说出的话,信任程度那是相当高的。
胡玲更是紧张起来,她不敢对婆婆说,连忙用胳膊肘碰了下丈夫,道:“拆了吧,听着就瘆得慌。”
可刘金明听了苏淳风那番话就不乐意了——他觉得一个小毛孩子竟然因为一些无中生有的事情跑到自己家里来质问,要求自己必须怎么做,竟然还隐隐用威胁的语气吓唬老太太和自己的老婆,这简直是对他的一种侮辱。
而且,他心里本来就对于苏成短时间内忽然暴富起来,有着隐隐的嫉妒,所以当下便板起脸来对苏淳风呵斥道:“小风,你这孩子咋不会说话了?吓唬谁呢?”
苏淳风怔了下,微笑道:“金明伯伯,我只是说说而已,谈不上吓唬。
再说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把那瓦罐拆了吧,对咱俩家都好。”
“不拆!”
刘金明一挥手道:“去去,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眼见着儿子这般态度,老太太心里那丝犹疑也立刻消失不见,老脸狰狞地说道:“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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