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自古以来便由强者制定法则。
俯首者屈从,称臣者追随。
寻常豪门家庭通过联姻、通过牺牲子女来获取各自利益,费家却不用这样。
因为他们自身就是金字塔顶端制定法则的人。
几步远外,费疑舟仍是那副尊贵清冷的模样,字里行间,慢条斯理,眼瞳平静地注视着她:“我要娶谁,我要谁当我的妻子,只有我能决定。”
“……”
四目相对,殷酥酥心口蓦地发紧,心跳也无端抢跳一拍。
这个男人的眼睛太特别了。
看人看物,总是显得懒耷耷漫不经心,多少带着几分散漫冷淡又薄情的味道。
可当那目光实实在在落到你身上,又是如此的专注不移,仿佛你就是他捧在心尖的蜜果,藏在眼底的唯一。
僵持大约五秒钟,殷酥酥侧
()头扶额,喃喃地回道:“你的意思我大概懂了。
只是,我跟你才认识不久,彼此之间互不了解,更谈不上什么感情基础。
结婚实在太草率了……”
费疑舟:“殷小姐其实倒也不用这么为难。”
殷酥酥用疑惑的眼神看他。
费疑舟意态闲闲地说:“如果你同意结婚,婚前我可以跟你签署一份协议,条条款款由你来定。
你可以尽情提条件,只要我能做到。”
闻言,殷酥酥眸光倏的一跳,脸上溢出惊喜,试探:“也就是说,这只是一场特定情况下的协议婚姻?你需要一个‘妻子’,这个角色由我来扮演,一旦这个需求消失,这段婚姻关系就能随之结束?”
费疑舟目光专注地在殷酥酥脸上端详。
他在解读她洋溢在眼角眉梢的喜色,顺便考量,她末尾那句“婚姻关系也就随之结束”
的发生概率。
只须臾,他嘴角牵起一道细微而耐人寻味的弧线,答道:“当然可以这么理解。”
“哦——”
得到这个答案,殷酥酥顿时换上恍然大悟的神态,眼帘垂下,无意识点头,顺带自言自语般发出一个低低的音节,尾音滑稽,拐得九曲十八弯。
费疑舟定定瞧她。
知道她动心了。
同时注意到,殷酥酥说“哦”
字时,两侧腮帮呈现吸拢状态,粉润饱满的唇也被挤压得微微嘟起。
这副神态,令费疑舟沉着冷静的大脑破天荒般生出了诸多联想。
他联想到某种会吐泡的鱼类,联想到鱼类脱水后两腮开合的窒息感,联想到“鱼水之欢”
这个词……
头忽然有点痛。
脑神经袭来的那丝钝痛,令费疑舟从无限荒诞的思维中抽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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