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别多想,我又没有怪你,你先休息。”
岑蓝眼见着姜啸没出息的要哭出来,便不再继续逼他吓唬他。
她笑了笑,从床边起身,退到不会令姜啸紧绷屏息的距离,而后说,“你师尊姜蛟那边我已经派人去告知过,历练的名额暂且给你留着。
左右门派历练也要下月中,既然你不愿食用红莲,这期间我再想想其他办法,能不能压制蛊毒。”
姜啸快速抹了眼里将落未落的水雾,抬眼向岑蓝的后背,这老妖婆真的告知了他师尊他在这里了吗
姜啸心里安稳了一点点,若她当真告知了,便不会轻易的杀他了吧毕竟悄无声息的杀他无人敢追究,可若门中知道了他就在这登极峰,后却不明不白的死了,总也会生出流言,于她的名声有损。
况且,况且他师尊一向还算疼他,不会完全不管他
岑蓝不须猜测,只扫一眼,就能出姜啸心中想法。
实在是太稚嫩的心性和年岁,浅薄的毫无遮掩般透底,这倒也好,省去许多麻烦,好操控。
毕竟她不喜欢麻烦的任何人和事。
“你先休息,或者稳固下境界,我就在隔壁偏殿,”
岑蓝想了想说,“我已经派弟子同你师尊交代过,这些时日你的修为我来指点,你有何不通不懂,皆可问我。”
她语气柔和,说得像真的一样,姜啸却连句话都不敢接。
不过这件事他确实想岔了,因为岑蓝自他醒来和他说的话,虽然确实没几句真的,但这一句倒属实。
她不介意亲自指点他功法,毕竟她图的是姜啸能够动她欲劫,进阶对岑蓝来说是世间第一等重要的事情,对于有用的人,她自然也不吝赐教。
岑蓝退出正殿之后,姜啸总算是缓慢的放松下来,他靠着床脚浑身瘫软酸痛,并非受伤所致,而是过度紧绷的因由。
可很快,着这殿中摆设,甚至是身下的床被,他又安稳不下来了。
这老妖婆为何突然变化他想不通,竟还将寝殿让与他,自己去了偏殿
姜啸着殿中灵雾有序地在这寝殿的上空流动,肉眼竟可以捕捉,这乃是灵力极度充裕的征兆,可见这登极峰上的聚灵阵如何强大。
他久久愣神,其实还不太敢相信他竟然真的死里逃生了,回想这些时日几度生死一线,恍如大梦一场。
接下来他该怎么办呢
身中束心蛊,他离不得老妖婆百丈之外,更不敢食用她的本命红莲,那他便如同被囚于这登极峰,囚于她身侧,若是寻不到其他的解毒办法,他这一生便只能伴她左右了
姜啸想到这里,突兀且凄凉地笑了,他太异想天开,他何来的一生
此次他虽然侥幸活下来,那老妖婆却说不定什么时候又犯病了,什么神兽兽丹化用不良,这种鬼话说出去鬼都不信
她就是性情恶劣喜欢戏耍施虐,偏生他倒霉催的不知哪里合了她的癖好撞在她手中,才遭此劫难。
姜啸在心中迅速给岑蓝定义成一个图谋不轨的老变态,岑蓝不会隔空读心自然是不知的,但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定义倒是比较符合事实。
姜啸抱着自己的膝盖在岑蓝的温软床铺之上,心中百转千回,挪动坐得酸涩的屁股的时候,手指按上了岑蓝留在他床铺之上用丝帕包裹的清灵丹。
姜啸低头着这哪怕是在双极门中也依旧珍贵无比的丹药,眉头一皱,心一横,就伸手直接抓起一把都塞进嘴里,用力咀嚼起来。
死不死的,还没死他便不打算伤春悲秋,一切见机行事。
若当真像她说的她食用兽丹化用不良,说不定哪天咔吧一下死了,到时候下蛊之人死了,蛊毒自然就解了。
而且双极门老祖据说都三千多岁了,也该死了
姜啸自我安慰和麻痹的效果十分好,他吃了整整一把清灵丹,纯澈的肃清之力在他的身体中爆开,他最开始还舒坦地躺在床上直哼哼,后来就按住内府痛苦地哼哼。
他这低微的修为,实在是经受不住这么浓烈强横的清灵丹洗涤,经脉隐隐传来撕裂之感,犹如有一把刀在他的五脏六腑乃至经脉之上反复的切割刮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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