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后面有东西。”
解铃说:“罗稻,帮个忙,搬开屏风。”
解铃把蜡烛交给黄珊珊,我和他一起把这块屏风搬开。
屏风后面,果然露出一样东西。
看起来像是一张画框,斜着靠在墙上,外面蒙了一张大大的白布。
这张画框特别大,仅仅搬开一块屏风还不足以让它全部露出来,我们又接连搬动了三块屏风。
这些屏风非常沉重,不知是用什么做的,累的我一身臭汗。
我擦擦额头,整个画框已经露了出来。
黄珊珊举着蜡烛站在旁边,火光幽幽而燃,屋子里的气氛很是诡秘。
解铃走上前,拽住白布一角,使劲一拉,整块布拽了下来,露出里面的东西。
东西一出来,我们都惊呆了。
这是一幅油画,色彩浓郁饱满,一开始我真没看出到底画的是什么,只觉得在烛光下,满幅画的色彩犹如缎带一般,一条一条,有金黄色,有暗红色,好像镶嵌着流光溢彩的矿脉流淌在岩层之中。
整幅画在视觉效果上居然是动态的,冷不丁看过去,所有色彩都在流动,花花绿绿,迫人的心肺,像是化工厂排出的污染原料。
这种饱满的情绪,透着现代化的绚烂和背后末世的凄凉。
视觉冲击力实在是太强,也不知为什么,我忽然头晕眼花,好像中暑或是晕车,就觉得胃里翻涌。
我不能再看,赶紧避过脸,扶着墙干呕了好一会。
黄珊珊好不到哪去,她也受不了这样的冲击。
蜡烛可是在她手里拿着,她一转过身,画作前的光线顿时暗下去,所有的一切霎时消失在黑暗里,如同一场光怪陆离的大梦。
解铃打了个响指:“灯来。”
黄珊珊背对着他,把蜡烛递过去。
我慢慢侧过脸,看到解铃举着蜡烛蹲在这幅画面前,看得聚精会神。
这小子的神经难道是不锈钢做的?我忍不住问:“画的是什么?”
解铃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如果这是出自范雄的笔下,我可以肯定,这就是那套传说中的系列画作,《眼睛》。”
“啊?”
我惊叫一声。
我实在是忍不住好奇心,深吸一口气,也凑过去看。
入眼还是波澜起伏的饱满颜色,而且这幅画充斥着一股味道。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我没有闻到什么气味,只是脑海里下意识泛滥出一种味道的感觉。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呢,很类似当初我看到二哥罗二米得病时那样,浓浓郁郁腥气十足的麻风病梅毒味。
这种味道逼近了我所能承受的极限,我实在是受不了,跑到窗边拉开窗户,探头出去,“哇”
一声吐了,呕出很多清水,努力压制住,这才没把晚饭都喷出去。
直到现在,我也没看清到底画的是什么。
解铃用白布重新把画蒙起来,表情很严肃:“这些画,你们不能看。”
我筋疲力尽,坐在地上气喘吁吁。
黄珊珊还好一些,走过来说:“范雄我真是服了,到底是什么人能画出这样的东西。
对了,你怎么没有反应呢?你看清楚画的是什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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