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竹的马车从祁家出去,红渠一路战战兢兢,不住往马车外头看,顾青竹被她看的有些烦,问道:
“你看来看去的,看出什么来没有?”
红渠放下车帘子:“我在看有没有追兵过来。”
顾青竹无语:“什么追兵?我们成什么了?”
“小姐您不知道,大户人家对这些事儿可讲究着呢,三小姐在贺家,简直就跟被关起来似的,我那天听小翠说起的,贺家把三小姐当犯人似的看管。”
红渠一辈子没怎么见过大场面,听了贺家怎么对顾玉瑶的,就在那里担心是不是所有的侯府都那样。
“反正我瞧着侯夫人似乎也不太友善的样子。”
红渠虽没见过世面,可也懂看脸色,侯夫人虽说表面上和气的很,但有时候看自家小姐的目光,透着嫌弃。
顾青竹抿唇无语,并不想与红渠深入探讨这个话题,只提醒一句:“你知道侯夫人不友善,那你就避着些,没事儿被凑到她跟前儿去,听到没有?”
红渠算是顾青竹上辈子的遗憾,因为自己能力不足,没有将红渠保护好,让她落得那样凄惨的下场,如果上一世顾青竹也跟这一世一样强势,不想讨好云氏,没有掉以轻心的话,红渠应该不会有事。
“哦,知道了。”
红渠觉得自家小姐根本就没听懂她的意思,她是想让小姐当心着些,可怎么小姐还反过来让她当心呢。
马车停靠在仁恩堂外,红渠搬了一箱子的喜堂下来,昀生闷闷不乐的撑着脑袋在柜台上,良甫倒是忙前忙后的,又是碾药又是抓药,看见顾青竹和红渠,良甫放下手里东西,迎上前来:
“先生怎么现在就来了。
成亲也不多歇息两日。”
顾青竹笑了笑,与往常并无二致:“成亲有什么好歇的。
这两天看病的人多吗?”
“不算太多吧。”
良甫接过红渠递过来的喜糖,笑着问话:“先生莫不是担心医馆里,你就放心回去吧,我与昀生对付寻常病症没有问题的。”
顾青竹看向昀生,见他还站着柜台后头,倒不再撑着脑袋了,就站在柜台后痴痴的望着顾青竹,可顾青竹一看向他,他又飞快将头低下,假装自己好像很忙碌一样。
红渠给他送糖去,昀生也只是淡淡点了点头,让红渠把糖放在一旁。
红渠说了声‘莫名其妙’,回到顾青竹身边。
顾青竹刚坐下,准备理一理这两天的药方子,看看都开了什么药,外头进来一名小厮,看着有点面熟,良甫问:
“你是看病还是抓药?”
那小厮赔笑了一下,走到顾青竹面前,恭恭敬敬的行礼说道:“小的是来找顾先生的,我家公子想与顾先生在茶楼一叙。”
顾青竹抬头看他,隐约有点印象,那小厮见顾青竹目露疑惑,赶忙自行解答:“先生,您不记得我了,我是宋记米粮铺子的伙计啊。
您之前去过,咱们见过两面的。”
“宋记……”
顾青竹将手里的东西放下,起身问道:“你是宋新成派来的?”
小厮点头:“是,正是我家东家派小的来的。
我家东家现在已经在南边儿那个茶楼里等着先生了。”
顾青竹想了想,红渠在旁边拉扯顾青竹的衣袖,似乎想提醒她什么,顾青竹恍若未见,对那小厮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我收拾一下便过去。”
小厮离开以后,红渠拦着顾青竹身前:“小姐,不能去。”
情急之下,红渠直接唤顾青竹做小姐了,连自己都没意识到有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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