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氏赶紧上前拾起来,这一拾就觉得手感不对劲,荷包里明明是硬的,摸起来像块牌子,何以老夫人和熙春都断定是花瓣?
她带着疑惑将荷包打开,再将东西取出,一看就傻了眼。
果然是块木牌,上头还刻着一个威字。
那是夜老将军的名讳,这块木牌她也认得,是夜老将军从前随身带着的腰牌。
“母,母亲。”
她颤颤微微地将木牌拿在手里给老夫人看,“不,不是花瓣,是父亲的腰,腰牌。”
萧氏说话都嗑巴了,直觉告诉她,夜温言不会放过这次事件的。
果然,夜温言紧跟着就开口了:“这是祖父临去前留给我的,说是给我做个念想。
祖父生前最疼我,所以我就一直把这东西随身带着,时时刻刻念着祖父的好。
现在祖母去把它给摔在地上,您这哪里是在摔我,分明就是在摔祖父啊!”
她说得义正辞严,甚至都抹起了眼泪:“想我祖父一生为国,他走时,所有皇子都来祭拜,行了跪礼,可见连皇家都对他极为重视。
可是祖母却不把他当回事,还要把他狠狠摔在地上。
祖母的心怎么那么狠啊?祖父生前对您多好啊!
宫里御赐的金砖都带来给您铺前厅,怎么就换不来您半分真心呢?还一口咬定说我荷包里是花瓣,那花瓣的手感跟腰牌能一样吗?傻子都能摸出来这不是花瓣啊!
您这是故意要陷害我,还是借机摔打祖父呢?”
夜温言的话差点儿没把老夫人给说走了,要不是有君桃在边上扶着,她都能从椅子里直接滑地上去。
君桃哭求着夜温言:“四小姐别说了,老夫人年纪大了,她真的受不住啊!”
老夫人却一把将她推开,大声喝道:“胡说!
分明就是花,怎么就变成木牌了?我摸得清清的,就是花瓣,就是花瓣!”
穆氏抚了抚心口,做了个深呼吸,尽可能地平复情绪,这才道:“那荷包你打都没打开,就说是花?凭什么?就凭你是老夫人,就可以睁眼说瞎话?她也是你的孙女,也是你亲生儿子的亲生骨肉,你为何丁点都不疼她?”
穆氏问出了一个关键,夜温言也很好奇这件事。
明明她也是亲孙女,她的父亲也是亲儿子,可是这位老夫人如今对她们一家所表现出来的,完完全全就是厌烦和嫌恶,那种感觉就是恨不得她们都死光了才好。
再想想从前,似乎对父亲的态度也不怎么样。
父亲是家主,上头又有老太爷在,她要端着老夫人的架式,还要让祖父满意,所以多少都有所收敛。
可收敛是收敛了,也连带着母子情份一起收了起来。
记忆中,尽是老夫人对二儿子慈爱有加,对大儿子从来都是板着个脸,说话也没个好腔调。
逢年过节一起用膳,她会给二儿子夹菜,对大儿子却理都不理。
所以她很疑惑,莫不是那母子二人之间有何嫌隙?否则为何一家人会过成这般?
穆氏的问话注定是等不到答案的,老夫人在这个话题中沉默下来。
夜温言站起身,不再纠结腰牌的事,她只是告诉老夫人:“您跟祖父夫妻情深,这件事情自有您去跟祖父交待,我做为小辈不便再多说。
眼下我要回我的院子去了,祖母派了人去搜查,可我那屋里堆的到处都是昨天皇上新送来的赏,那可都是御赐之物,这万一要是磕了碰了或是什么人手脚不干净,那可就是大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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