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段衡只好说,“妈,院长和胭胭没有血缘关系,纯粹的养育之恩。”
言下之意,就算两人结了婚,严格来说,傅东静和她也算不上是亲家。
梁西宁却不会被他给唬弄住,看得相当通透,“无论是不是亲的,感情是割不断的,有奶便是娘,没有亲生父母,养她的人就是最大的,你都这么大个人了,这个道理还需要我来告诉你吗?”
段衡揉了揉眉心,“妈,所以你和院长到底有什么恩怨?我和胭胭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卷到你们中间,真的……莫名其妙。
你生气气坏了身体,我心疼,但胭胭为了这事焦虑担心,我也心疼。”
段衡对家人是百分之百的好,他爱护家人,也爱护自己的女人,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个出问题了,他都觉得焦心。
段楚楚在里屋听不下去了,她推开门走出,到了沙发前,先是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以示安慰,随后又坐到母亲身边,轻声劝说,“妈,我们都是大人了,你心里有什么坎过不去,就和我们说说,而且你忍心看着小弟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吗?无论赞不赞成他和傅胭的事情,总得把话说明白啊。”
女儿的一席话让梁西宁的心稍微冷静了些,的确,她很了解自己儿子的性格,决定了什么事情,就会一冲到底。
认定了一个女人,也不会轻易放弃,不,是根本就不会放弃。
梁西宁对傅胭原本也没什么偏见,现在反对,百分之九十都是由于傅东静的原因,而剩下的百分之十,则是因为她顶撞了自己,这让梁西宁觉得她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
不简单,对自己的儿子并不是一件好事。
“那个傅东静,和我是旧相识,打小认识的,拿你们的话来讲,就是闺蜜……”
梁西宁恨归恨,说话还是很理智的,没有添油加醋和故意抹黑,只是平静的阐述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其实,理智来说,两个家庭的悲剧,最终还是大人造成的。
小时候,傅东静对梁西宁很好,谁欺负她,她便上去和人打架,谁作弄她,她便拿剪刀去剪人家的衣服,有好吃的好玩的,她永远都是第一个拿过来先给对方。
如果不是那件事情,两人大概会就这么一直好下去。
梁西宁回忆到,当初父亲堂而皇之的将傅东静的母亲和她一起领进家门的时候,傅东静什么都不懂,见到她,开开心心的就扑了上去,嘴里喊着‘小宁宁’。
之后,她还是一直黏着自己,傻的让人既生气又无奈。
但她越天真,梁西宁就愈发的开始憎恨她起来,因为父亲偏偏就喜欢一派可爱无邪的傅东静,渐渐冷落了自己。
后来,傅东静懂了一些,两人的关系变得有些尴尬和疏远起来,直到……那场车祸。
当时傅东静的确还小,不懂什么,可她却明白要让自己的爸爸妈妈葬在一起。
她们都有着,保护自己父母的本能。
梁西宁恨那女人恨到了半夜做梦时都想将她的骨灰碾碎,又怎么会原谅她的女儿?
况且,傅东静和她母亲太像,从五官到身材,一看就是母女,这让梁西宁见了之后,越发讨厌和恶心。
这样的恩怨,到死都无法原谅!
……
半夜一点多的时候,段正丞在卧室里刚哄睡妻子,紧接着就听到外面轻微的声响,他知道,这是小儿子睡不着,下楼去了。
他替梁西宁盖好被子,起身走出了卧室。
下了楼,段衡正盘腿坐在吧台旁边,第二瓶酒已经开了塞,他正要举着往嘴里倒下去。
“大晚上的,喝这么多干什么?”
段正丞的声音不怒自威,气势很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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