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颐重重地闭了闭眼,胸腔仿佛被什么东西塞住,让人难以喘息。
车窗上凝结的白雾模糊了街景,仿佛将车内和车外隔绝成了两个世界。
而在车内的世界里,她仿佛被关越狠狠扼住了咽喉。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艰难地开口:“我们……已经不是那种关系了。”
“哪种关系?”
关越语气冰冷。
“关越,我们很早就分手了。”
“那我们现在算什么呢?”
关越微微拉开她毛衣的领口,手指摩挲着她脖颈上暧昧的痕迹。
“你在羞辱我吗?”
江颐有些恼羞成怒。
“羞辱,”
关越嗤笑了一声,“江颐,这么多年,我身边只有你一个女人,也从来只爱你,是你对我始乱终弃,我有什么资格羞辱你?”
“我没有……”
江颐的眼睛有些灰暗,表情很难看,眼眶开始濡湿。
她不想要谈起以前的事,所有的解释都让她难以启齿,她只能咬着下唇,默默退避。
“江颐,难道我出现在这里,只是巧合吗?”
他们重逢的那天,江颐其实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Vincent很早就把对方公司的资料和这次项目的背景交给了她,她看到那个熟悉的公司名的时候,愣了很久。
那是关越大学就开始筹备的一家金融公司,他早期也跌过很重的跟头。
但后来,他和一家着名保险公司的子公司一起,堵上全部身家做空一支巨灾债券,在战争和疾病不断爆发的背景下,成功地摆脱了他父亲的控制,进入资本圈。
她还记得25岁的关越坐在她身边,和她碰杯,香槟杯里的气泡不断向上涌。
他们一起看着纽约的夜景,最后他亲密地贴在她耳边,对她说:“我们赌赢了。”
可当她看见32岁的他坐在会议桌的那一侧时,她还是心慌不已,藏在桌下的指尖颤抖。
她像时刻担心秘密败露的人,每分每秒都在紧张和焦虑着,可看到他安然无恙,事业有成的样子,也心里酸涩地为他高兴着。
但她当然知道,这一切绝不可能是巧合。
他不会是巧合地来了伦敦,也不会是巧合地选择了Vincent,更不会是巧合地成为了这个项目的汇报人之一。
可是当项目交付出去时,他始终都没有跨过那道红线,江颐快要长舒一口气时,Jupiter高层斗争的火苗一下子烧到了她身上。
她别无他法,可恰好关越愿意慷慨解囊地帮助她。
只是她始终都知道,关越看她的眼神,就像一头锁定了猎物的狼。
“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我会陷入这样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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