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檀垂下眼帘,转身欲走。
“贤弟,你大哥都要婚配了,你怎的还无人问津?”
一贵公子笑道,“不能光去那些个烟花之地寻一时之乐啊。
那里的女子虽好,却是攀不上你谢府门楣。”
“他算什么谢家人啊?王兄你莫不是忘了他……”
谢云霁睨了一眼那人,也许是目光太过清冽,那人即刻便噤了声。
“云霁兄,我们先告辞了。”
周围人亦退散,一时间,廊下只有他们兄弟二人。
乌金西坠,有散漫的霞光透过菱花窗映射在二人身上,二人皆松风水月如画中人物,谢云霁已是神姿高砌,乍一看去,谢檀面容凌厉俊美,竟比他更胜一筹。
但这些年在京中关于他的传闻,硬是让人将这另一位谢公子贬进了尘埃里。
“阿弟,不必在意他的话。
你少时曾将他开罪过……”
谢云霁劝慰道。
“哦,是他啊。
看来还是打的轻了。”
谢檀笑的冷而恣意。
谢檀十岁时,曾在世家勋贵都在场的春日宴上将那位出言不逊的公子殴打一顿,打红了眼,谁劝都不撒手。
待人们问及原因时,他却桀骜不驯闭口不提。
那位公子家气不过便说谢檀得了失心疯,一传十十传百,京中关于谢檀失心疯的传闻愈传愈盛,再加上他性子冷戾,三人成虎,传来传去,这些年已无人关心这传言到底是真是假了。
“阿弟,你亦长大了,何必再说这孩童般的气话。”
谢云霁无奈道,“母亲去的突然,但我未曾想到大理寺那陆洵竟等灵堂撤了才将你放出来,此刻怕是……无从祭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