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秋然话音一转,继而道“乔大人有一事不知,这个林秀是黎城圣德书院杨茂老夫子的门生……”
“许大人,这事我早就知道,只是有谁说过他的弟子就可以目无法度,以下犯上,当街诋毁官家良人?”
“这……”
许秋然一时不明乔崇鹤话里深意,故而未接音。
乔崇鹤笑吟吟的起身为他斟了一杯茶:“许大人,前些日子听闻您儿子纳了一妾,下月初五入门,你我同府共事,且令儿我甚是看好,这一点意思,是给令儿的!”
乔崇鹤从袖囊能掏出一只薄薄地红锡纸递与许秋然,许秋然打开一看,心里当即一哆嗦,甚是惊讶乔家在这一亩三分地上的财力——城南辽水庄园地,一处五进五出的院落,另有金一百,银两千,锦缎百匹,着实的大手笔。
“许大人,那林秀当街犯上两次,郡守大人亲令司吏府查究,可司吏府竟然无作为,如此您的府丞戒律司就理所应当的入手查究,只要给他定下刁民乱行的罪,想他自己也说不出什么冤,再者,他一个临城临水县的商贾贱儿,也不可能把钱财使唤到这里,所以许大人可以安然无忧,交予下人查办即可!”
乔崇鹤这么一说,许秋然只能把心里的话压下去,但那丝忧虑就像若即若离的晨雾一般缭绕在眼前,让他觉得这事有些过火。
在这般心绪下,乔崇鹤虽然在笑吟交谈,斟杯饮茶,可许秋然已然觉得杯中龙叶青索然无味,果不其然,许秋然一杯茶未尽,府丞戒律司的小吏已经寻来。
小吏入门拜身道:“大人,那刁民嘴硬不招,且校治营不知怎地又插手刁民一案,一刻前人已经被带走!”
小吏声音不小,乔崇鹤也自然听到。
许秋然略微一愣,并没有显露出多少惊讶,似乎这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校治营……”
许秋然沉吟一句,一息之后,他冲乔崇鹤道:“乔大人,看来这个商贾贱儿还真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说完,许秋然冲他抱拳施了一礼,告退离开。
襄城外的官道上,余氏一行的马车正在疾驰,就在这时,一阵呼喊从后面传来,余氏停止闭目养神,道:“看看怎么回事?”
车架外,陈庭壁策马迎上去,追来的几个甲士上前一人,道:“奉襄城校治营携司吏府令,着临城临水陈余氏及女儿陈姝灵前往司吏府。”
“敢问大人何事?”
甲士似有焦躁,他使劲抽拉缰绳,折转马头,道:“这是示令,尔等快随我去,若是惹怒我家大人,尔等能不能离开在下可不保证!”
陈庭壁稍加思索,来至车架前,余氏已经出来,问:“壁儿,怎么了?”
“娘亲,怕是与林秀有关?”
“他?”
余氏不屑:“一个商贾贱儿,我还就不信他有这个能耐!”
司吏府堂内,司吏使正襟危坐,众司吏差役手持水火棍位列府堂两侧,林秀此时被人灌了些汤药,神色稍微缓和。
府堂后,凌天与何晴姐妹正在此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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