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字却怎么也叫不出口。
这个他曾经的爱人,如今是她妹妹的未婚夫。
不,或许他心里还住着个人。
背后有一双手伸出来揽住了他的肩膀,一个沉稳的男声传进何舒言的耳朵:“言言,够了。”
“你说可不可笑,他竟然认不出我了?我是谁啊,我不是何舒言,我是乔意之啊!”
何舒言一头扎进他的怀里。
男人如护珍宝一样,紧紧的搂着她。
***
华灯初上,霓虹缭绕。
君越新城二十二楼,只打着玄关处的一盏灯,孤灯映得那道修长的身影有些婆娑。
凌晨希在落地窗旁站了很久,直到周围的灯慢慢寂灭。
他从兜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烟,正打算点燃,却忽然想起什么般,手一松,熄灭了蓝紫色的火焰。
烟盒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直直地落入不远处的垃圾桶中。
暗影里,男人抬手拧了拧眼角,看了眼那条通往画室的扶梯,神色犹豫。
终于,他还是朝扶梯的方向迈动了脚步。
一步一步,他走得很慢,踩得很轻,像是怕落脚一重,这道梯子就消失了一般。
他推开了画室的门,手摸到墙壁上的灯开关,食指一扣,灯条接二连三的亮起。
不由的别过头,他的眼睛在黑暗里待了太久,这么强的灯光,还不太适应。
几秒后,眼睛已经逐渐适应了光亮。
画室里面多了很多画,有的挂着,有得还晾在画架上。
凌晨希远远打量着这些画,指尖不经意的颤抖着。
这一瞬,他的心中顿生了一种怯意,曾经生死一线的时候他都没有过的感觉,此时却在一间小小的画室里阵阵盘旋而上,这种失控的感觉,让他有点措手不及。
这些画里,每一幅都有他。
温润少年的模样……
低头沉吟的模样……
眉头紧锁的模样……
他都从来没发现,自己还有这么多的表情。
忽然,他的目光被落到一个画架上,这副画与其他的素描不同的地方是,这幅画有了场景。
那是月前,他教训一个员工的场景。
路曼的每一副画,都留了作画的日期,这幅画上的日期是十一月七号。
十一月七号,在他订婚的前一天,也是她出事的前一天。
这是最新的一幅画。
凌晨希不知道自己的内心是什么感觉,仿佛血管被扼住一般,呼吸都有点困难。
他忽然想起在法庭上,路曼就算抓狂的时候依然垂着的右手,想至此,他的眼珠子猛地一缩。
曾经,那个天真烂漫的女孩趴在他耳边说。
“我希望我的笔尖能生出一朵花来,这样我就能梦想成真地成为一个画家,然后我会带着我的画笔和画板,去环游世界,在白纸间一点点留下我的足迹。”
她说:“这样,我的人生就圆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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