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什么让你来?”
越想,神祇越不高兴,抿了抿有些干燥的唇,安格也越发不顺眼。
安格张了张唇,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提起少女被囚禁的事,只转达了季嫣的话:“她让我告诉你,你以后都不要去找她了,除非她主动去见你。”
这话很耳熟。
幼崽上次就是这么对他说的,塞缪尔心中很清楚。
但同样的话,又一次从安格口中说出,就变了味道。
塞缪尔微怔:“那她什么时候来见我?”
安格估算了一下,“不好说,短期内,你应该都见不到她。”
话音落下,空气陷入静默。
自从上次滋生了新的怪物,塞缪尔就越发控制不住情绪,所有一切负面的念头,尤其是欲望,仿佛变成了一只日益胀大的怪兽。
他变得越来越像一个真正的黑暗神。
安格察觉出了他的变化,心脏突然刺痛了一下,大脑也传来熟悉的痛感,没多久,少年鬓角的发丝全湿,脸色微微苍白。
而待他恢复过来,塞缪尔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安格一愣。
这次……他想起了一些东西。
*
白天的圣殿在众人来,是在光明的荫庇下,连邪祟都要退让几步。
似牢不可破的防御,却挡不住那位来自至暗领域的神明。
在很久以前,塞缪尔就在幼崽身上种下印记,无论她在哪里,他都能感知到。
可是,这次来到圣殿,他们之间的联系却仿佛突然被切断。
神祇呆愣地站在原地,向来淡漠无情的神,竟有了一瞬间的慌乱。
他找不到她了……
安格的话又响在耳畔,犹如魔咒一样撕扯着神明胸腔中的某处。
慌乱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更甚的怒火。
为什么……
为什么要躲着他?
黑暗神的怒意让这片光明神圣的土地瞬间笼罩了一层阴云,仿佛突然从白天变成黑夜,浓稠如墨团的云层里,似乎还酝酿着更为危险的雷电风暴。
凛冽的寒风将柔韧的树枝刮断,整个圣殿都飘零着被迫脱离枝头的翠绿树叶,乱石和尘沙将低处的空气搅得浑浊不堪。
“天怎么突然变了?”
教室中的学生惊骇地向窗外黑沉沉的天幕,玻璃窗也被折断的树枝拍打得咣咣作响。
季嫣此刻还在钟楼的阁楼里,天色骤变时,盖尔斯正在联合其他几位圣殿长老将那枚光明神遗留在人间的宝石融入进她的骨血。
季嫣隐隐知道,宝石被做了手脚,一旦与她完全融合,她大概就真的成了可以对付塞缪尔的武器。
而现在,整个世界都好像突然黑了下去,阁楼里也一片漆黑,很快盖尔斯就捏了一道照明术。
“来你对他很重要。”
年轻的教皇冕下心情沉重地着屋外的阴云,说道。
他同时也松了一口气,这恰恰证明了,他们做出的决定是无比正确的。
哪怕手段不算光明磊落,但只要能对抗那位神明,纵使日后会背负骂名,盖尔斯也愿意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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