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
“最近郡中没有发生什么大的事,西瓯和南越的越人在南海的袭击已经越来越少了,郡中的那几位西瓯“都老”
也十分配合我们,给那些山林里的越人送去一些盐巴和粮食,这样长久下去,那些越人迟早会离开山林,向我们投降的。”
任丘跪坐在一旁十分欣喜的对躺在病榻上的任嚣说道
“坚硬的城池往往从内部攻破。”
任嚣背靠在墙上喃喃自语,双眼有些无神的看着榻上的帷幕,又看了一下藏在右手边的几枚竹简。
任丘听自己父亲冒出的话,有些不解,什么从内部攻破。
任嚣侧过脸来,看着自己这一脸不解的儿子,又回过头来
“唉……”
叹了一声气。
自己两个儿子,虽不是什么昏庸之辈,但也不是什么大才,若是自己身体能像往日那般说不定他二人还有机会,这南越数十万的兵马,可不是什么普通人能掌握的,想着任嚣胸口上了一口浊气堵着。
“呼嗬、呼嗬……”
任嚣表情痛苦的喘了起来。
任丘见自己父亲这么痛苦,对身边的仆从道:赶紧去将乌医士请来。
任嚣将左手竖了起来,做了个不用的手势,待气喘匀了,任嚣深深的呼吸着空气,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到这种地步了。
任嚣咽了一口唾沫,说道“横浦关守将程述,可曾离开?”
任丘从一旁的小桌旁拿起一碗温汤,递给任嚣,“程校尉,还未曾离开。”
任嚣接过水,轻轻的抿了一口,“还未离开,这程述。
作为横浦关守将对中原大乱的消息,应该还是比较了解的。”
任嚣又看了一眼左边的四枚竹简,南海三关阳山、横浦、湟溪,湟溪关不在五岭要道上是收不到关于中原的消息,而这程述给的消息比阳山关守将足足晚了一月,让任嚣不得不有些生疑。
“最近程校尉,可曾有去做过什么事?”
任嚣随口问道
任丘微微抬头想了一下,道:程校尉,先是到阿翁家中拜访了一下,后又去给母亲送去了一些横浦所在产的一些东西,还去我府中和仲弟送去了一些檀木和熊罴皮毛,好像昨日还去拜见了一下腾茭和徐淮两位都尉。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程述平日里可不是这般的呀,这程述在攻打南越时还是中路军的一名副将,若不是得罪了“屠睢”
也不至于成为一关隘守将。
屠睢死了,任嚣接任了主将也没有把这程述提拔,毕竟程述也不是自己的亲信,也没必要提拔他。
这程述必定有鬼。
想了一下任嚣又说道:那连令吏,最近可有什么异常?
“喔,前日连令吏家中传来消息还没来得及和阿翁讲,连令吏也感染了重病,卧床不起。”
听任嚣说起连值,任丘急忙回道
任嚣闭着双目想着南海安定这些年自己做过的事,始皇帝命自己为南海郡尉,因南海、桂林、象三郡皆是小郡,都没有置郡守,而是由当初征战南越的将领担任三郡中的要职。
南海郡的长吏也被自己,让其去揭阳县视察时,让人除掉了,这也是任嚣为自己更好的统治,可谁有知道,这刚停止下来,自己就深染疫病。
任嚣又睁眼看了一下任丘,“自己还是得给他们留一条后路啊,要是自己突然暴毙,任嚣也担心这两个儿子掌握不住,自己任家可就断后了。”
任嚣知道自己总得做个选择,现在自己身体还行,还能为两个儿子做一点事,任嚣双眼突然变得如鹰隼般锋利盯着任丘,说道:“丘儿,你写一封书信至博罗去,让郭县令来一趟郡中说我有大事和他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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