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燃茫然地扭过头,待看清楚眼前的景象,手一歪,沾着颜料的画笔戳在了他修改了好几天的油画上。
盘腿坐在地上围观谢燃画画的程成身上不知何时升起了丝丝有如实质的黑气,那些黑气欢快地舞动着,要不是他身上还有一些蓝火,大概整个人都要被怨气给埋了。
“怎么回事?”
谢燃摔了笔,以四簇火苗压制住程成四肢,“他为什么突然怨气上身?”
看画也能刺激到他的么?“呃——啊啊啊啊噶——!
!
!”
程成的眼睛几乎完全成了黑色,口中发出不似人的咆哮声,四肢疯狂挣扎着,想要从那些蓝火的压制中挣脱出来。
“看来他这怨气也不全是自己的原因。”
景暄说,“不然你这画室里有什么可刺激他的?”
谢燃比他还要费解,眉头微蹙,没出声。
景暄:“要不,我去看看那个小区里的阵发生变化没有。”
谢燃还是没说话。
景暄:“谢燃?”
谢燃这才偏头,冷淡地看了他一眼:“你去不去看,为什么要和我报备?”
景暄:“……”
这小雀儿,真是……景暄深吸口气,化成黑雾飘走了。
谢燃仍是眉头紧锁,观察着程成的样子,也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另一边,程总蛊惑般的低语像是气到了效果,甘秋荔目光涣散,失神地打开了家里的铁门。
程总迈步走了进去:“对嘛,要我说,你根本不用像防仇人一样防着我……”
他边说,边四处看起了屋子里的环境。
客厅里的鱼缸空了,没有鱼也没有水,落了层灰;布艺的沙发老旧泛黄,角落里崩了线,露出内里脏兮兮的海绵;早年程成拼的小火车轨道早已随着时间消失,空出一块地方……程总推开程成的房间,在门口扫了眼,只见里面窗明几净,看上去刚刚打扫过;教辅书堆满书架,椅子收拢在桌子里,被褥叠得齐整……什么都被整理好了,唯独少了人气。
程总皱起眉——难道程成真的没回来过?“啧,”
他撇了撇嘴,低声嘟哝,“那他能去哪儿?”
“英毅……”
甘秋荔幽幽地说,“你在看什么?”
“啊,”
程英毅转过头,笑了笑,扶着甘秋荔到沙发边坐下,“我就是回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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