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块玉带板,就是一条完整的玉带,无论是玉质,还是做工,都非常的完美,在市面上也算是比较少见。”
高德全笑道:“不管怎么说,你买对东西了。
三十九万,花得不冤,而且有升值的空间。”
“谢谢德叔。”
俞飞白喜形于色,忽然问道:“对了德叔,这条玉带是明代的,但是具体的时间,能够鉴定得出来么?”
“说起来,相对汉族,还是北方的草原民族比较喜爱腰饰。
所以在南北朝时期,民族大融合之后,这种带銙的玉带,才在中原地区流行起来。
之后,蒙古族入主中原,这种形制的玉带更是深入民间了。”
高德全沉吟说道:“实际上,至少到了元朝,革带的带銙形状和数量就已经程式化了。
但是,直到明朝早期,带銙数量还在十六到二十五块之间不等。
一直到了中期,大明王朝的统治根深蒂固,皇权深入人心,带銙的形状数量才最终形成,没人敢逾越。
不过到了明晚期之后,皇权不稳,逾越的现象又重新冒头了。”
“不过,看这云龙纹的形态,十分的规矩,没有早期的随意性,更没有晚期的衰败感,就可以知道,这是明代中期的作品。”
高德全微笑道:“所以说,这就是收藏的乐趣。
从一件古玩上的微小细节,就可以知道,某一段历史时期的文化背景、时代变迁。
你看出来了,你十分高兴。
你看不出来,在发掘的过程中,有所收获,那更应该感到非常的开心。”
王观、俞飞白似懂非懂的点头,有一点儿感触,却没有深刻的理解其中的含义。
高德全也没有在意,他年轻的时候,何尝不是什么都不懂,现在年纪大了,阅历逐渐的增加,才会产生这样的感悟。
现在,高德全只是想在王观与俞飞白心里,埋入一颗种子,至于种子是否能够生根发芽,就要看他们的品性与机缘了。
毕竟,这样的感悟,都是比较主观的,明白就明白,不明白,高德全也不可能,把自己的观念,强行塞到两人的脑中。
所以,看见两人若有所思的模样,高德全已经比较满意,随后笑道:“出去逛了一圈,飞白的收获不小,王观你呢,淘到什么宝贝了?”
“一只三足金蟾,造型比较特别,所以买回来了。”
王观笑道,顺手把那只金蟾拿出来,摆在桌子之上。
“德叔,这金蟾还真的比较特殊。”
这时,俞飞白也在旁边笑道:“人家的金蟾,要么是吐钱,要么是叼钱,要么干脆在底下镶了大堆铜钱,都是好寓意,好兆头。
可是这只金蟾,却是含着一枚珠子,真是比较少见。
我甚至怀疑,这东西是不是现代人的臆造品。”
“金蟾含珠,或者叫金蟾吐珠。
这样的造型摆件,确实很少见到。
不过,并不代表没有。”
高德全一边打量三足金蟾,一边说道:“这类东西,在明清时期,也算是比较流行的。
特别是在文房书案上,经常有金蟾的纹饰。”
“这个我知道。”
王观微笑道:“传说月宫中有三条腿的蟾蜍,而后人也把月宫叫蟾宫。
所以就有了蟾宫折桂的说法,来比喻考取进士。”
“没错。”
高德全赞许道:“我记得前几年,集古斋收了一件金蟾含珠造型的镇纸,以及一方雕刻金蟾吐珠纹饰的砚台。
两件东西,似乎还留着,你们有兴趣的话,回去之后,可以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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