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霦瞧了眼她裹着纱布的手,刚弯腰捡篮球,突然伸胳膊把梁桔拽了过来。
梁桔没有防备,一下松了宋雅丽的胳膊,往吴霦身前扑去。
她听见一声物体撞击到肉体的闷响,站稳后才发现吴霦替她挡了什么东西。
她回头望,一颗黑白相间的足球正在地上蹦弹,抬眼的那刻,吴霦正皱着眉在看她。
宋雅丽朝后一瞧,立马嚷道:“黄哲,你怎么踢球的?”
黄哲摸了摸鼻尖跑过来,瞧了眼梁桔说:“踢偏了。”
吴霦回头瞧,黄哲的眼睛里丝毫没有歉意,如果他刚才没看错,黄哲是故意踢过来的。
黄哲被吴霦盯得心里有点发毛,尴尬地笑了声问他:“没事吧?”
吴霦揉了揉后腰,提醒他:“别太过了。”
黄哲提提唇会意,转身就变了脸色,心里想,不就是家里有几个臭钱,抱着足球走了。
宋雅丽跑到梁桔身边,问她的手有没有事,梁桔摇摇脑袋,目光一直盯在吴霦身上,他已经夹着篮球回了篮球场。
体育课结束后回班,梁桔一直走在吴霦身后,他被一帮人围在中间走路,掌心一直摸着后腰处。
刚才那声撞击不小,冬风又这样强劲,他却还是没套上衣服。
梁桔不禁在心里想,这样下去,他明天肯定会疼得更厉害。
吴霦的后腰疼得不能弯,掀衣服瞧了眼,淤青一片,整节课都直直地靠在椅子上。
梁桔下课去打水,发现吴霦一直坐在位置上不动,就连陶辰杨鑫找他说话,都没劲搭理。
放学铃一响,吴霦就起身走了,梁桔望着他的背影,头一回觉得他的背挺得那样直。
吴霦还是步行去了校旁的药店,他的腰疼得不行,刚来就问店员有没有治腰伤的。
店员不说重点,问他是要药喷,还是药膏,还是膏药,还是按摩油。
他哪里懂,就说被砸了,有淤血。
店员听了后,让他等一会,然后去了里面一阵找。
吴霦站在前台揉着后腰,店门的垂帘忽然让一阵风吹开,飘进来一句话。
“…你下午是不是故意朝梁桔踢的?”
吴霦听得一愣,想也没想趁帘开的空隙钻了出去,一点都没听见店员在喊他。
黄哲手插兜里,朝身旁的同学瞧去,冷笑了声:“是又怎样?”
那男生跟黄哲玩得很好,嘿笑几声:“你把她弄得成了班上的众矢之的。”
“她活该,谁让她抢我市叁好学生名额的?轮也该到我了,让她抢了去,要是没吴霦那个废物,她能得?”
那男生吓唬他:“你敢骂吴霦,小心让他听见,打得你满地找牙。”
黄哲不屑:“你让他试试?他们那帮废物但凡有点脑子,就该知道梁桔这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干不出那事,他们有脑子吗?”
“你这第一名不白得,班上同学都可惜你,刘胜又信任你,你这脑子怎么这么会转?”
“你记住,人不为自己的利益着想,就会被欺负。”
那男生深信不疑地点着脑袋,在转弯口跟黄哲告别了。
风声嗷嗷地叫着,从后往前吹,黄哲突然感到一股凉意,还没回头,便眼前一黑被什么东西给罩住了,随后被人按在地上,闷得他透不过气,更是逃脱不了,从头到脚都在挨着拳打脚踢。
黄哲痛苦地闷哼,罩住他脑袋的东西忽地被拽走了,但他眼前却眩晕模糊到什么也看不清,只能听见一阵粗喘,随后,打他的人就不见了。
梁桔坐在餐桌上吃饭,晚上梁少群给她换药,她坐在那忽然想起吴霦替她挨得一球,问梁少群:“爸,家里有红花油和跌打膏药吗?”
梁少群茫然地看着她:“你还有哪撞了?”
梁桔摇摇脑袋:“不是我,是我同学他腰疼,让足球给砸了。”
梁少群长奥了一声回她:“家里备用的没了,都在诊所呢。”
梁桔抽回手,自己坐那裹着纱布,又听见梁少群说:“那你明天早点起,跟我去诊所拿。”
梁桔立马抬起头,朝梁少群点点脑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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