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一下肉的纹理,然后刀转九十度,这样切。”
米歇尔站在余麦身后,手把手地教他。
余麦学得很认真,“这样吗?”
米歇尔看了他一眼,稍稍偏过头,压低声音在他耳边嗯了一声。
余麦跟着他的手慢慢切下来一片,米歇尔又在他耳边低声问,“怎么样?”
余麦咧开嘴,“好好玩啊!”
米歇尔,“……”
“——是这样丢进去吗?”
余麦迈着弓步,用锅盖挡着脸,手里捏着块牛排,紧张兮兮地看着面前的热油锅。
米歇尔看看他这个行军打仗的架势,“……贴着锅边滑进——去!
!
!”
刺啦!
余麦吓得大叫一声,转身就跑。
李奶奶听见动静惊慌地推门进来,“怎么了怎么了?”
米歇尔把余麦抓回来,语气强硬地命令,“别动,我看看!”
余麦哭唧唧地伸出手,给他看自己红了一片的手背,“油星子崩我手上了!”
“哎哟,我这儿也没有什么药膏,要不抹点儿牙膏?那玩意凉的。”
李奶奶絮絮叨叨地给余麦搬来张椅子,余麦坐在水池边,往手背上冲凉水,“没事奶奶,一会儿就好了。”
“那怎么行!
你先冲着,我去邻居那儿问问。”
李奶奶着急忙慌地走了出去。
“疼不疼?”
米歇尔皱着眉,看着水流下面他泛红的手背。
“还好,冲了水不怎么疼了。”
余麦简直备受打击,“做饭好难啊。”
米歇尔摸了摸他的脸,摘下他身上的围裙穿在自己身上,“你坐着,我来。”
于是余麦靠在水池边,看米歇尔慢条斯理地做饭。
米歇尔穿着奶奶的小碎花围裙,腰带绑紧后从后面看显得肩膀更宽了,余麦托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背影,看他煎到一半,熟练地把一小块黄油滑进锅里,奶香味一下子在小小的厨房里爆了开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厨房里没有空调的缘故,慢慢地,余麦觉得脸颊有点发烫。
米歇尔把牛排翻过一面,借着锅边油开始煎番茄,后面半天没动静,他有点担心地回头看了一眼,看到余麦眼神放空地坐在那里,脸颊上顶着两片醉了似的酡红。
“怎么了?”
他放下铲子走过去。
余麦迷迷糊糊地啊了一声,仿佛才回过神,明明人就在跟前,可是脑子里不知道为什么全是刚才米歇尔系着围裙做饭的背影,他有点不自在地转过脸,“好像有点热。”
米歇尔狐疑地看着他,抬手在他脑门上摸了摸,“发烧了?”
“没有,”
余麦低下头,手指在椅子下面扣着,“你煎的牛排好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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