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有片刻沉寂。
燕檀望着沉默异常的安归,眼中的神色又黯然了几分。
“为了有更多筹码。”
安归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声音低沉,开口坦白道,“那时我得知元孟暗中与匈奴勾结,想要借你取信于赵国,同元孟抗衡。”
其实即便他不说,她也大致猜得到是这样的缘由。
虽然后来大殿之上的暗中筹谋和维护是真的,可到底她曾经十分珍视的那段相依为命的时光,都是在他的伪装和算计下促成的。
那个柔弱而驯顺的少年是他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而伪装的,并非真实存在。
如今听他亲口承认,燕檀还是难免失落,但又不知如何发泄,只好伸出手轻轻推了安归anj把,微怒道“走开。
我喜欢那个乖乖巧巧还会叫我阿宴姐姐的小安归,不喜欢你。”
未料到她的手被一把抓住,眼前身量高大的金发青年神色瞬间变得委屈而温顺,像极了从前那个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的小乞儿。
“阿宴姐姐。”
安归小心翼翼地握着她的手,anj双漂亮的眼睛认真地凝视着她,“对不起,你别不要我。”
“我最初的目的的确如我所说那样,我不会在这桩事上狡辩,阿宴你怨我也好。”
“小乞丐是假的,可是即便是那个心机深沉、满腹算计的安归,在意识到自己对你动心之后,也再不曾将你作过筹码,也开始害怕失去你,害怕你不要他。”
燕檀回瞪他,在他直白的情话中努力维持着自己面上的怒火和威严。
然而她瞪了半晌,也不见他生气或是退缩,仍是那样可怜巴巴地着她,于是燕檀自己的气就先消了anj大半。
毕竟她和安归素不相识,背后又是关系向来微妙的两个国家。
燕檀知晓生在皇家的孩子总是要多算计一些,所以她总不能要求他从一开始就真心相待。
安归若是这样的人,怕是也活不到能见到她的那一日。
后来她能从秘教的抹杀中全身而退、在楼兰侥幸藏匿,也真的离不开他的筹划和保护。
他费尽心机地布下更为复杂的局,将她和赵国都
隔绝在明争暗斗之外,好好保护了起来,甚至还帮她找到真凶报了仇。
萍水相逢时他的确算计了她,但在还未来得及真正利用和伤害她时,就如同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在产生了感情之后,好像,真的谈不上将她当做筹码即便是大殿之上对峙时她伤心欲绝,那时安归的所作所为也并非是出于自身考虑。
他在心动之后,心里便是向着她的,只是用错了法子。
如今安归又这样坦诚地认下错来,燕檀相通了这anj点,好像也不忍心再继续怪罪他了。
安归着眼前的小姑娘的神色慢慢松动。
燕檀伸出手指戳了戳他,语气夸张地威胁道“过去的我不计较了,你以后可要当心anj点。
若是我有什么不满意之处,可不会入、乡、随、俗的。”
她将“入乡随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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