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话间,一道光倾斜而下,将三人笼罩其中,魏恩霈还没来得及好好告别,她还有好多话要说呢,顷刻间没了,人没了,雷电也没了,那束光也没了,这瑟缩寒冷的荒山,一片空空如也。
魏恩霈跌坐在凹凸不平的山坡上,她起初还骂骂咧咧,而后再也说不出一个字,都走了,这一次,再也没把她带走,这葵花真人的道法是越来越好了,就这样走了???她以为不过是一场玩笑,今晚她们都没有好好吃一顿饭,没有请他们吃他们最喜欢的火锅,这样的天气多适合吃火锅。
也没让他们带点衣服回去,带点厚衣服吧,灵山那么冷,她还有好些话想对师姐说,她想告诉她,忘掉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林望夙那个疯逼女人犯的错,放过自己,和青禾好好地在一起,可是她未曾经历过这样的事情,这样的劝慰未免显得太过于轻佻了。
她还没有叮嘱宋可让他好好照看两位师姐,她还有好多好多话想说,她原本想着等以后他们都挣了钱,大家能买房子住在一起,相互之间有个照应,她本以为她们会一直这样生活到老,谁知道老天真是一次又一次地给她开着玩笑,她实在是太冷了,望着这空空如也的荒山之巅,望着再没有任何痕迹的那几个人,魏恩霈欲哭无泪,她冻得全身僵硬也只得回到车里开着暖气,身体这才渐渐地暖和了起来,她平复了好久的情绪这才开车回到了汪露那儿,因为太晚了,汪露已经睡下了,魏恩霈蹑手蹑脚的在浴室里泡了一会儿澡,水汽氤氲,她这才终于暖和了些,巨大的不真实感席卷了她,想着想着又无声地落下泪来。
尽管她动作十分轻盈,但汪露还是听到动静醒了过来,她眼睛都有些睁不开,浴室里开着微弱的灯,魏恩霈泡在浴缸里,吓汪露一跳,直接把汪露都给吓清醒了不少,“才回啊???几点了???”
汪露揉了揉眼睛,刚睡醒,声音还暗哑着。
“不知道,快两点了吧,吵到你了?对不起。”
魏恩霈哭过,声音也不对劲,汪露看她双眼通红,这才朝浴缸走过去,蹲下身,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她们都走了,再也见不着了”
魏恩霈呜呜地哭了起来。
“谁啊?”
汪露不明所以,却还是蹲下身刮了刮她脸上的泪水,魏恩霈心脏溃烂一般,也不顾自己身上有水,搂过了汪露的脖子,“就师姐她们啊,又穿回去了,我不信的,怎么这么容易???所以没有好好告别,突然就一下就没了。”
“你是不是喝酒了?”
汪露压根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她凑近了闻,却没有什么酒气。
“我没有,我开着车呢,怎么可能喝酒,我倒是想喝呢,喝醉了醒过来不过是一场梦。”
魏恩霈本不愿告诉汪露这些事,可心中只堵得发慌,可青禾她是知道的啊,“青禾啊,青禾她们都走了。”
“去哪儿了?”
汪露轻轻拍着她的裸背,手上都是水。
“从哪儿来回哪儿去了。”
“从哪儿来的?”
汪露似乎在和她绕着车轱辘话,魏恩霈想了想又算了,她们从来都不信,她也从未曾好好解释过。
只不再吭声,紧紧地抱着汪露,无法挽回了,“还好你还在。”
“我一直都在啊,我不会走的,快起来吧,一会儿怕着凉了。”
汪露耐心地哄着,又拿过一张赶紧的浴巾把她包裹起来擦拭干净,魏恩霈哭累了,也冻傻了,被这热水泡过,整个人才渐渐舒展开来,盖着又厚又绵软的被子,魏恩霈牵过汪露的手,依偎在汪露怀里,就那样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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