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来不及跟你这兔崽子解释,快扶我上山!”
马四海已经油尽灯枯,意思力气也没有,挣扎了许久还是倒在了炕上,他气息不均匀随时都可能一口气倒不上来一命呜呼,可他心中依旧惦记着孙女和少主的安危。
“您老先歇着,我去把他俩接回来!”
陆昊天给马四海盖上被转身就要走。
“耗子,别去了,来不及,咱们现在去也来不及了,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希望师傅在天有灵保佑小爷吧。”
陆昊天问:“那玩应有那么邪乎嘛?老爷子,您把无双这小子想的太简单了,我跟你说,这小子两大,胆大命大。”
马四海喝了口水,虚弱地靠在炕上一对箱子上说:“这么多年,别说我了,连我师父当年经过黑龙山时都没敢妄动那东西。
耗子,你这样,我不管你用啥法子,去屯子里给我偷个活物来,鸡鸭鹅随便什么都行,总之别是人就可以。”
“啊?您有食欲了?想吃荤了?”
“别问那么多,快去,再迟了真要来不及了!
希望小爷福大命大能躲过这一劫。”
马四海脸上浮起一丝愁容,显得更加苍老。
现在已是中秋,入夜后兴安岭林子里的温度几乎可达零下。
无双和马丫一对小情侣困在瘴气中越来越觉得寒气逼人。
身边根本看不到下山的路,他只好牵着马丫的手找了棵老树,然后拣点树枝子枯叶升起火堆烤手。
“温度怎么降下来了?”
无双说话时,嘴里吐出一口口哈气。
东北人都抗冻,这是事实,到了数九寒冬,山里的温度甚至可以骤降到零下四十度,有个非常埋汰的段子来形容东北的寒冷。
说山里乡下没有室内厕所,晚上肚子咕咕叫憋不住了就得跑到外边野地里解决,最重要的设备不是带纸而是要带棍子。
这棍子怎么用?蹲那一边拉,一边另一只手得回头敲,为啥要敲?温度太低,热乎乎的xx拉出来直接冻上,你要是不敲可就……所以,诸位,你们说兴安岭多冷吧?
“爷爷说黑龙庙是圣地,外人不能靠近,会受到黑龙王诅咒的,咱这是不是就是擅闯的下场啊?”
“别瞎说,什么黑龙王?我就不信舒尔哈齐在天有灵的话能不想受后人的香火?什么黑龙王,我看是邪神吧?哼!
这老参王深更半夜去黑龙庙肯定没什么好事。”
二人围着火堆叽叽喳喳地东一头西一头的东拉西扯,白毛黄皮子接过无双给它的粘豆包正在有滋有味的啃着,突然它两个小眼睛里放出了绿光,粘豆包也扔在了地上,窜到火堆前,浑身毛发倒竖死死盯着瘴气后一动不动。
无双和马丫抄起手中家伙把子弹都压上了枪膛瞄准了对面。
“嘶……嘶……吱吱……嘎嘎……”
白毛黄皮子后背那一道白毛高高竖起,喉咙里发出古怪渗人的嘶吼声,仿佛是在警告躲在瘴气后的东西不要靠近。
白毛黄皮子的尖嘴猴腮是朝向半山腰处的,这说明那东西不是从山顶顺着山路跑下来的。
白毛黄皮子也不是什么善茬子,别看乖巧起来好像是个可爱的宠物一样在无双身边卖乖,可它却着实是只修行过百年的山中精怪。
但凡是山里的野兽,都得怕它几分,可如今,白毛黄仙明显底气不足,两只小后腿已经开始颤颤发抖,一点点向无双身边退了过来。
这小家伙应该是认得瘴气后的东西,也知道自己并非它的对手。
白毛黄皮子的障眼法无双是见识过的,能用腺体里的气味觅住他们两个大男人,让他们误认为它是个天仙美人,这家伙的修行也是了得了。
可白毛黄仙现在哪有心思用障眼法了,若不是担心主人无双的安危早就一走了之了。
“哥,我开枪嘛?”
马丫双手在颤抖。
“先别轻举妄动,不知道对方什么来历也不知是善是恶,山中灵物不一定都是什么凶神恶煞,也许情况没有咱们想象的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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