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醇的胃部已经抽搐到了无法承受的极限,就在这时,那种清淡的气息渗透进了他的皮肤和大脑,不知怎么就降低了他的生理反应。
眼前不再一阵阵发黑,内心深处的恐惧也逐渐消散,与此同时,被人拥抱束缚的感觉也消失了。
夏醇怔怔地着井里倒映的月亮,在微醺的晚风中脑海一片空白。
他知道阎浮依然在背后抱着他,可是他什么也感觉不到,就好像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似的。
他茫然地说“什么情况,你做了什么”
阎浮将脸颊贴在夏醇头上轻轻磨蹭,垂落下来的万缕青丝搭在夏醇肩上“你就当是,靠着一棵树吧。”
夏醇听了他的回答,有点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夜色如水,清凉宜人,夏醇云里雾里地出神,竟始终没想起来让阎浮放手。
反正也感觉不到阎浮的拥抱,那就再让他抱一会儿
宫门方向传来一阵响动,不多时走进来两个人。
唐晟旻遣开身边随从,只带了一个贴身服侍的太监,竟然来到了羲和宫。
周沃雪听到动静从房内出来,到唐晟旻的一刻忘了行礼。
二人已经两年没见,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突然见面,周沃雪差点没能控制住情绪,几乎流露出深沉的憎恨。
夏醇终于恢复了神智“我觉得情况有些不对,你还好吗,咱们过去吧。”
阎浮目光如水,向虚空出神。
很久很久以前,那个人经常靠在他身上当他是一棵树的时候。
后来他有了人形,便时常趁那个人不注意,敛去自己的存在感,偷偷从背后抱住那个人。
当那个人有所察觉的时候,再装作什么都没有做一样退到一边。
不甘,无奈,却为了那短暂的一瞬间,一次又一次地重复,装作自己拥有那个人阎浮深吸了一口气,好像在品尝夏醇身上的气息“不够。”
夏醇一怔“什么不够”
阎浮深沉道“抱你。”
“”
好像三伏天突然降临,夏醇觉得炙热无比。
可如果拥抱就能解决这种问题,那“焚身”
这个词儿也就不会存在了。
他抿了抿嘴说,“我就说炭烧蝾螈劲儿太大,不能随便吃,可你变小的时候总是见什么吃什么。
你就没有简单可行的办法吗,我又不是解药,也不能一直这样”
“嗯。”
阎浮沉默片刻,恋恋不舍地放开手,凭空变出一枚金色的叶子,“把手伸出来。”
虽然对夏醇来说,这只是一个毫无存在感的拥抱,可是当背后失去清香的气息,他心里忽然空了一块。
他有些不自在地伸出一只手,阎浮把叶子一角抵在他手心上,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从上面滚落下来。
阎浮树的叶子浸沐千年佛香,凝成的露水有清净心神、洗涤欲念的作用。
听过阎浮的解释,夏醇觉得这棵树简直浑身是宝。
“有这种东西你就该早点拿出来。”
夏醇着手心里滚动的露珠说,“然后要怎么做”
阎浮浅浅一笑,执起夏醇的手腕,将他的手拉到面前,探出舌尖将他手心里的露珠舔入口中,动作轻缓得好像在品味那颗小小水滴的滋味。
他这样做的时候,眼睛始终注视着夏醇。
被他得浑身僵直的夏醇,浑身的感官都集中在了手心。
露珠消失后,纷乱掌纹汇集的中央依然残留着一片湿润清凉的感觉,也不知是露水留下的,还是阎浮柔软的舌尖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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