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珠闻言不由掩唇一笑:“左右也没什么事,少奶奶既是喜欢,不若多住几日便是了。
我听说还能去边上采青枣呢......”
琼枝却瞪了碧珠一眼,玩笑道:“尽胡说,要是叫大爷知道你怂恿少奶奶住这儿,你就等着领罚吧。”
谢晚春听着这两个丫头说笑也并不在意,只是靠着温热的池壁,微微阖了眼,过了一会儿又道:“替我擦一擦吧,顺便拿件衣服来。”
碧珠与琼枝齐声应了下来,碧珠去拿衣服,琼枝则是扶了谢晚春从温泉池子里出来,细心周到的拿了一块干布巾,小心翼翼的替她擦了擦身子。
正好碧珠捧了衣服来,服侍着谢晚春换上了。
谢晚春看了看天色,觉得离用午膳还有些时间,索性便寻了一张木榻躺着,叫碧珠拿了药膏来细细的擦了一回。
大约是那药膏抹在皮肤上十分舒服又或许是因为昨晚上谢晚春没怎么睡好,总之她躺着躺着,便不由自主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好似有几个时辰吧,碧珠推了推谢晚春,把人给推醒了。
谢晚春方才初醒,用手揉了揉眼角,倒是睡意朦胧,嘴里只是含糊应道:“午膳迟些儿再用吧,我再睡会儿。”
碧珠却不敢耽搁,连忙道:“少奶奶,该起了......”
她声音微微有些紧,带了点惊惶的意味,“府里来人了,说是三姑娘、哦不,是皇后娘娘在宫里头出事了。”
谢晚春原还有几分迷糊的脑子仿佛被浇了一头的冰水,立刻就清醒过来了。
她伸手一拢自己那松松快快的衣袍,声音跟着一厉:“到底怎么回事?”
碧珠紧张得很,小心的扶了谢晚春起来,到隔间去换衣服,口上小心应道:“来的是夫人边上的刘妈妈。
听她说,是因为容贵妃的事情。”
谢晚春如今一听到“皇帝”
或是“容贵妃”
都不免要蹙一蹙眉头,她忍不住道:“容贵妃怎么就这么能折腾?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没满三月呢,她这上蹿下跳的,真不怕一尸两命?”
碧珠咬了咬唇,附在谢晚春耳边,小声道:“是,是容贵妃肚子里的孩子没了。”
碧珠的声音有些颤,竭力稳住声调,接着把话给说完了,“听说是昨晚上就不舒服,结果早晨硬撑着去给皇后请安,喝了皇后宫里的一盏茶,孩子就没了......”
谢晚春的面色微微一变,已是郑重起来,声调沉沉:“叫人备好车马,现在就回去。”
她现在连午膳也顾不上吃了。
宋氏会派刘妈妈来找谢晚春,先让事态已经到了极严重的地步,谢晚春自然不会耽搁——谋害龙嗣可不是小罪。
庄子里头的管事动作也快得很,不一会儿就收拾好了东西,把谢晚春给送了回去。
宋氏在家里已是等得心焦,特特等在垂花门下,见着谢晚春下来,忙道:“原是不该叫你这样跑来跑去的,只是皇后的事实在是大,我心头跳得厉害,怎么也安不下来。”
谢晚春伸手扶了宋氏一把,轻轻的道:“是我劳母亲久候了,皇后的事乃是王家的事,自然也是我的事。
便是母亲不叫我,我也是要来的。”
宋氏颇为欣慰,挽着谢晚春的手入了屋内,两人一同坐下,她屏退众人后方才问道:“这事,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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