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命运之神再没有捉弄李清,他得到了满满五瓮纯净晶白的硝,三贯钱,当他把三贯钱放在那女人的面前时,她简直把他当成了再生的菩萨,那磕头下跪、那供着哄着就不必说了,如果她再年轻二十岁,如果她脸的皱纹再少个百十道,如果她屁股后面跟着的娃再少五、六个,那、那种事的发生,恐怕真是菩萨来,也阻挡不住了,呵呵!
扯远了。
当下,李清雇了辆骡车,将这些发财之雪拉回了家。
“公子,你要用这种东西做冰吗?”
帘儿一脸疑惑,这些很象是在墙边灶角常见到白霜,它也能制冰?
“能!
你就相信我好了。”
话虽这样说,李清却委实一点底也没有,这听的想的和自己动手操作俨然是两回事,怎么个搭配比例,是将硝直接放进水里,还是另有它法,他也是一头雾水,李清抬头看了看一脸期望的帘儿,一咬牙道:“帘儿,你先去打两桶清水来。”
打来的井水冰凉彻骨,他咕嘟喝了一大口,浑身颤个激灵,冻几乎连肠子都凝固起来,半晌,他才恨恨道:“有这井水,还要做什么冰!”
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开工了,先在他的洗脚盆里倒上半桶水,帘儿本以为他要先洗盆,不料见他竟直接要放硝了。
“公子!”
她的脸微微胀红起来,“这盆不先洗洗吗?”
“打这两桶水,你也不容易,浪费了可惜,我就先拿它做个实验。”
嘴上说得温情,只是这实验若成功,他还舍不舍得再把冰扔掉,就难说了,他前世是做会计的,对他来说,一文钱也是钱啊!
他用木勺浅浅刮起一层晶莹之雪,嘴里还念道:“这是二文钱的成本,进研制费科目。”
不料会计改行做工程师,这动手能力差些,手一抖,一勺晶雪全部撒入了水中,“糟糕!”
他扑在盆边,想用木勺再捞回一文钱的本来,可是水已经开始发生了变化。
硝粉入水,淡淡地散开,水渐渐浑浊,成了灰白色,随即水开始翻腾起来,就仿佛是生石灰进了水,盆面上冒出腾腾白气,帘儿也被这异象所吸引,目不转睛地盯着盆面,很快水不再沸腾,开始凝固起来,水面上形成了一道道冰特有的波纹。
“哈!
成功了!”
李清欢呼一声,禁不住手舞足蹈,腰肢乱扭,俨如后世射进致胜一球的拉美球员,帘儿眼睛也睁得老大,不可置信地摸摸冰面,突然也一声娇呼,返身跑回厨房拿家伙去了。
“让我来尝尝!”
李清用菜刀好容易撬下一块,正要放进口中,手却停住了,倒不是他想起这脚盆未洗,而是担心这冰有毒怎么办,搞不好出师未捷身先死,那他的宏图大业,还有他的如花美眷,都将赴之流水。
李清瞥见门口探头探脑的大黄狗,便眼珠一转,笑咪咪地招招手,“来!
你先来”
,那神情仿佛是个九世善人,拿一根大骨头,给饥寒交迫的狗儿赈灾,或许是大黄狗饿极,要不就是李清的伪善迷惑了它,它一步步走来,伸出血红的舌头添了舔冰块,上当似的后退两步,不肯再动口。
李清觉得添一舔的份量似乎不够,当即将冰敲碎,抓起一把,掰开狗嘴硬塞了进去,口中犹自念道:“你死了,我就给你葬在那棵柿树下。”
狗儿呜咽跑开,李清哪肯放过这个青年自愿者,一路追了出去,半天,他才神采飞扬回来,不用说,那位青年自愿者自然是活蹦乱跳、健康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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