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氏朦朦胧胧的起身,一边揉着眼睛一边问:“怎么像是昭儿养的那条狗在叫?它不是跟着昭儿去京城了吗?”
“的确是那只畜牲,这大半夜的怎么跑回来了?”
容朔也纳闷的坐起身来。
血点儿也没给叶氏和容朔更多的时间猜测,而是直接撞开了窗户跳了进来,扑在叶氏的床上开始呜呜的哀叫。
“怎么了这是?!”
叶氏惊讶的喘不过气来,脸色苍白。
“悦儿和昭儿肯定是出事了!”
容朔凭着军人的敏锐,看着血点儿身上的灰尘泥土闻到了一点火药的味道。
“呜呜,呜呜……”
血点儿立刻转扑向容朔,用伸出舌头使劲的舔容朔的手,舔了几下之后又转身跑开,去衣架上叼了容朔的铠甲往床边拖。
“它是来搬救兵的!”
容朔立刻推开身上的被子下床,开始迅速的穿衣着甲。
“只有一只狗回来报信!
悦儿和昭儿……”
叶氏话未说完便觉得胸口一阵翻涌,一时没忍住,弯腰吐了一口血。
“夫人别着急,狗比人快!
这畜牲回来报信肯定是昭儿指使的,龙禁卫加上我们的府兵一共一千二百人,即便有歹人伏击,他们也必定能抵御一阵子,我这就带兵去解救,你且莫要着急。”
说完,容朔没等叶氏说出什么话来,人已经急匆匆的出去了。
容昭的爱犬回西凉,在东城门汪汪狂吠叫门的事情很快传到了驻防营。
刚好今晚容晖在驻防营当值,自然也得到了消息,震惊之余,容晖也意识到出了大事儿,便匆匆忙忙交代了几句赶回靖西候府,恰好跟全副披挂出门的容朔走了个对过。
“父亲!
是不是妹妹和三弟出事儿了?!”
容晖问。
“你来的正好!
带上你的骠骑营跟我走!”
容朔一边说一边接过马缰绳翻身上马,又低头看了一眼在马腿旁边转圈的血点儿,又皱眉道:“这只狗太累了,你抱上它,别给累死了。”
“是。”
容晖答应着弯腰去抱血点儿,血点儿往旁边躲开,警惕的瞪着他。
容晖叹道:“我知道你这家伙有灵性,放心,我不会害你。”
说着,他长臂一身把脏兮兮的狗抱到怀里,上马跟着容朔往驻防营去点兵。
车队走了五天的路程,容朔带着容晖以及骠骑营全力疾奔也是跑到第二天下午时分方才赶到。
此时的飞云涧官道上除了堆积的冰坨,爆炸的黑灰以及横七竖八数百具尸体以及受伤的马匹烧焦的马车之外,别无一点生机。
“我们来晚了!”
容晖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一片焦土。
容朔抬腿从马背上跳下去,把手里的长枪交给旁边的卫兵,低头看着那些尸体上的伤痕,然后从尸体上迈过去,一步一步的走到马车跟前,伸手把马车破烂的车门拉开往里看,只见锦垫和靠枕上满是血迹,却没有人也没有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