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还嫌宫中不乱吗?”
吴良辅给我使了一个眼神。
“可……”
可这种事怎么隐瞒的住?万一发生了什么……
“您要是将这个消息传出去,那怎么得了。
皇上可睡在景仁宫啊!”
吴良辅终于将话挑明了说,倒是给我当头一棒。
“吴公公说的是。”
我平复了平复心情,我想我昨日并没和宁悫妃怎么接触,肯定不会这么巧合。
可我还是有些不死心,问,“宁悫妃有出现天花的症状吗?”
吴良辅摇了摇头,“所有进入长春宫的人都被封闭在里头,什么消息都不可而知。
老奴也不知道啊。”
“你在门口先候着吧,本宫进去与皇上说。”
我走路的腿都发着抖,好不容易跌撞着走到床边。
皇上这时也有些苏醒,他有些惊讶地看着我,声音带着些许慵懒磁性:“毓箐,你起来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启程还早呢?”
我颤抖着身子下跪。
他被我的举止给懵住了,问,“怎么了?”
“皇上,二阿哥出事了。”
我也不隐瞒,恨不得立刻将长春宫的消息告诉他。
他露出不祥的表情,声音都发着抖,“他怎么了?”
“吴公公说,他染了天花。”
我说得有些沉重。
这个消息对皇上而言简直就是晴天霹雳,他一把甩开被褥,也不管玄烨还在入睡,折腾出了大动静。
“吴良辅,给朕滚进来,替朕更衣,摆驾长春宫——”
“皇上,您别急,也许是误诊呢。”
我胡乱开着口,自己也不相信。
长春宫。
宁悫妃无颜色的脸蛋上挂着心疼的眼泪,还是穿着一身睡袍,跪在床头一直叨叨,“儿受罪啊,额娘不好,没有照顾好你,老天爷,开开眼,他还只是个二岁多的小娃娃,他什么都还不懂,别收了他的命啊。”
泳心蒙着三角白色隔离布,以预防天花传染,她递给宁悫妃数次遮挡布,她都总以她儿死她也不独活为由拒绝。
皇太后站在长春宫门口,神色凝重,天花?这要命的病,当初可夺走了铁帽子王爱新觉罗·多铎的性命。
二阿哥柔弱之躯,更别说能抵抗住它的汹涌。
是天要亡了爱新觉罗氏嘛?
是天要惩罚爱新觉罗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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