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啊,叔。”
沈与尔好像想起什么天大的事情,一个转身就跑掉,只1分钟,从三楼跑了个来回。
她边扶着腰重重喘气,边将一件浅灰色针织开衫递给他,“陈顾返,你不冷吗?”
这个人单薄的纯黑色裤子上面,竟然只松松套了件简单的棉质t恤。
陈顾返安静地盯着她看了老半天,目光深刻而性感。
她终于受不住轻轻戳他,面上微红却刻意若无其事地提醒他:“回去回去,赶紧穿上。”
他反手一抬胳膊,将自动顶篷关掉,再慢慢将开衫的袖子撸到手肘。
给她系安全带时,这个人收起下巴,不远不近挨在她脖子边,极轻极轻地吐气,笑:“老婆,现在可以了吗?”
“我要告诉妈妈。”
后面飞扬的声音又传过来,“还有外公,外婆,赵约哥,宁城哥……告诉他们所有人,有个管我小舅舅叫叔叔的人勾引他。”
沈与尔心头一沉,双手不着痕迹地握了握,很怕他们知道,怕他们说不可以,更怕他为难。
突然右手腕被人握住,这只格外热的手掌慢吞吞蹭到她攥紧的手指,包在掌心。
她将视线沿着这只手臂溜上去,他只是单手握着方向盘看着前边微笑,她紧抿的嘴角一点点放松。
他开口,话不多,却每个字都敲在她心尖:“随便你,我早晚要说,同不同意都还是她。”
不同意也想办法让他们同意,不能委屈了小朋友。
她侧了头去看窗外,右手手指搅着牛仔裤的布料。
这一刻,好像整颗心都透亮了,不怕啊,沈与尔,他这么好,你勇敢点儿!
“我不同意就不行。”
后面还在继续。
“常夏。”
他竟然低声笑了,无所谓的,用最后一点耐心告诉她,“我并不在意你的意见。”
这个小孩真是被自己父亲惯到没有一点礼貌。
停到最近一家门诊,他最后警告小孩:“如果再多说半句,我会翻脸。”
她一凛,乖乖闭嘴,还不解气地狠狠瞪了沈与尔一眼。
“呦!”
沈与尔见状,好笑的不得了,把正要伸出去扶她一把的手潇洒地抽走。
小孩想依靠过去的身体落空,一个踉跄,质问:“你,你,你……”
沈与尔正儿八经笑起来,轻轻的,人畜无害却让人心里一窒,她从小孩身边擦肩而过,淡淡笑说:“你小舅舅讲的,自己走哦!”
排了很长时间队,沈与尔加上转机连续坐了23个小时,又在酒庄门口等了大半个晚上,现在整个人困的要死。
但怕他等得不耐烦,或者旁边李常夏又说出什么惹到他,她只抱着胳膊靠住他,努力睁大眼睛跟他一起排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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