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岑小公公。”
端木纭赶忙替妹妹谢过岑隐。
岑隐微笑地凝视着端木纭,漆夜般的眼眸里似含着银月般,“不必多礼。”
他正要转身离开,眼角的余光划过纸鸢上那只可怜兮兮的小雏鸡,身形一顿,又道:“端木姑娘,今科的武举就要开始了,算算日子,李家的儿郎应该也快抵达京城了。”
他似是随口一提。
李家?!
端木纭双目微瞠,乌黑的眼中难免流露出异彩。
难道说表兄会参加今科武举?
岑隐又笑了笑,瞳孔中的笑意更浓,没再说什么,大步离去了,好似没看到四公主涵星一般。
涵星看着岑隐的背影,眸中难掩讶异,心道:这岑隐在宫中一向跋扈,今天是吃错了什么药?竟然这么好心?!
端木纭没在意涵星,对着端木绯道:“蓁蓁,你拿着纸鸢,我来把线轴接回去……”
姐妹俩细心协力,很快那个嫩黄色的纸鸢就又腾飞而起,在空中翱翔、戏蝶。
微风拂面,暖意融融,随着姑娘们欢快的语笑喧阗声,空气中的茉莉花香似乎愈加浓香馥郁了,萦绕在四周,让心神舒畅。
表姐妹三人又玩了一会儿,一个粉衣宫女跑来了,说是贵妃请她们三位回去。
三人收起了纸鸢,原路返回了钟粹宫。
殿内已经燃起了新的熏香,隐约带着茉莉的清香。
“涵星,纭姐儿,绯姐儿,你们三人玩得可好?”
端木贵妃亲热地将三人招到了跟前,问了一会儿放纸鸢的事,就话锋一转对贺氏道,“刚刚内廷司送来了江南进贡的料子,母亲,您多带几匹回去,给纭姐儿和绯姐儿做些衣裳。
小姑娘家家的,就该多穿些颜色鲜亮的衣裳才是!
本宫这里还有皇上赏下的樱桃,你们也带些回去。”
贺氏的脸上挂着慈祥和蔼的笑,颔道:“纭姐儿,绯姐儿,还不谢过你们姑母。”
端木纭微微一怔,自她三年前第一次见到贺氏起,还不曾见贺氏对她们这么和蔼过。
她没有多想,拉着妹妹乖顺地屈膝行礼道:“侄女谢过大姑母。”
“都是自家人,无须客气。”
端木贵妃一手拉过了一旁神色淡淡的涵星,笑吟吟地又道,“涵星,你无事的时候,多去你外祖母家走走,也好向你绯表妹讨教一下泼墨画,来日为你父皇画一幅祝寿图。”
向端木绯这丫头讨教泼墨画?!
涵星的脸差点都黑了,她堂堂公主还要向一个才九岁的小姑娘讨教画技?!
涵星的反驳就要出口,却感觉到母亲尖锐的指甲掐了掐她的掌心,她只能把话咽了回去,嘴唇抿得紧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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