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俩就当谁也不认识谁。”
一口气撒出来,卫蕤心里这叫个痛快。
他跟小春儿的关系似家人似朋友,两人无话不谈,亲密无间,像从一个娘肚子里钻出来的双胞胎,可,这关系在外界人眼里,总是有点畸形的。
两个未婚男女,天天厮混在一块,手不拉,嘴不亲,说是好朋友天天勾肩搭背,卫蕤一个男人倒是无所谓,这让小春儿的名声多难听。
他这么多年处处照顾她,帮扶她,不就为了赎心中那点愧。
可这愧疚说到底,也不是卫蕤的错。
他认下,是情分;不认下,拍拍屁股假装陌路,也是本分。
和小春被骂傻了,卫蕤从来没有愤怒对自己说这么多话的时候。
眨眨眼,神经粗的小春姑娘一愣“你生气啦”
“别生气啊我不是那个意思”
懊恼抓抓头发,“我不是怪你当初没救我,就是句玩笑,要不你说,你一个银行放贷款的,我一个接生婆,咱俩有什么共同语言啊。
不就仗着小时候那点情分才”
“什么事一次两次行,总挂在嘴边开玩笑那就是心里歧视就是瞧不起人”
“是是是,你说得对,以后我再也不提了。”
卫蕤心惊,抓住和小春的手“小春儿,春儿,你怎么了”
和小春茫然着卫蕤“我怎么了,我没怎么啊。”
卫蕤指着她的脸,“那你哭什么”
小春用胳膊一蹭,才发现自己满脸泪水,她吸了吸鼻子,强颜欢笑“嗨,被你吓得呗,长这么大,我爸我妈也没跟我这么说过话。”
她从纸巾盒里拽出一张面巾纸,擦眼泪,瓮声瓮气地“你不是我总说我为什么总揪着那些事不放吗,你也不理解我为什么对胡唯这么执着是吧,得,今天我就告诉你。”
说着,小春儿站起来,开始一粒一粒解衬衫的纽扣。
“哎哎哎,别别别”
卫蕤扑过来死死按住她的手,慌里慌张。
“小春儿,咱俩这么多年都没那事儿,你可千万别一时糊涂想不开,你这衣服一脱,你让我怎么做人啊天地良心,我对你就跟亲兄弟没两样。”
和小春挣扎,甩开他的手“你放开,你让我弄完。”
一撕一扯间,小春姑娘真丝的衬衣就软软滑滑的敞开个干净。
卫蕤立刻捂住眼。
“我什么都没见啊”
他这一捂眼,好像小春耍流氓似的。
和小春无所谓笑笑,脱了衣服随手扔在沙发上,“你怕什么啊,小时候一起去水库玩,你也没少我换衣服。”
“小时候正反面都一样,现在能行吗你什么时候我冲你脱过裤子啊”
一声轻笑。
然后小春姑娘背过身去,将头发拢到耳畔,放轻了声音“卫蕤,你我啊。”
半晌,卫蕤手指头露出一道缝,小春儿背对着自己,才慢慢放下手。
这一放下,卫蕤震惊“这怎么”
和小春低头,眼中黯然“丑吧。”
只见小春背部大片雪白细腻地皮肤,穿着墨绿色的胸衣。
细细地带子绷在身上,本该是让人血脉偾张的画面,独让那刺眼伤疤煞了风景。
那伤疤不是细长,是一块一块地蛰伏在小春儿的背上。
从颈椎往下,一直到腰线往上,分布着大大小小不同地形状。
最令人难过的,是那些皮肤皱在一起,有常年累积的色素沉淀,像老人衰老地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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