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子即滕耆,比滕虎年纪小四岁,不像兄长滕虎那般孔武有力,平日里喜好观阅儒家的经典。
兄弟俩还有个弟弟叫做「滕昊」,还不满弱冠之龄。
自从父亲滕弘死后,滕虎继承了国家,致力于联合臣民抗击宋军,而滕耆则帮助兄长处理国内――确切地说是滕城城内的事物,以便兄长能全身心地投入抗击宋军的事业。
今日,滕耆忽然听说其兄长滕虎身中数箭,大惊失色,是故连忙跑来看望,直到看到兄长笑容自若,一边喝酒,一边让宫人为其拔除箭簇,这才知道是虚惊一场,但他仍然用诸如「兄长乃滕国之君,竟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话,将兄长责怪教训了一通。
这也难怪,毕竟滕虎现如今是滕国上上下下抵抗宋军的底气所在,大部分滕人都相信,他们这位勇猛的君主最终能带领他们击退宋军,倘若滕虎亡故,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面对着弟弟的唠叨,滕虎浑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见此,滕耆皱着眉头劝道:“兄长,你是我滕国的君主,上上下下的滕人都仰仗着你,望你爱惜自己,日后莫要再只身犯险。
……倘若你有何不测,让臣弟,还有上上下下的臣民该怎么办呢?”
滕虎闻言笑着说道:“我若死了,就由你来继承国君之位……”
听闻此言,滕耆愤怒地瞪向兄长,唬得滕虎连忙改口说道:“不过你放心,我没有那么容易死的。
……上天会庇佑我的。”
滕耆还要再说几句,此时,有宫人进殿禀报道:“滕侯,钜子求见。”
滕虎闻言面色一正,连忙说道:“快进。”
不多时,墨家钜子丘量便来到了宫殿,此时滕虎已披上外衣,起身相迎。
“滕侯,公子。”
在向滕虎、滕耆二人抱拳行礼后,丘量从怀中取出了绘有宋军那种楼车的布,将其平铺在滕虎面前的矮桌上。
瞧见布上的井阑车,滕虎惊讶地问道:“此物……便是今日宋军的楼车?墨者可以打造么?”
丘量点点头说道:“可以,打造此物并不难,若是有需要的话,我墨家弟子可以着手打造,但这不是我此番前来的目的。”
滕虎闻言顿时收起脸上的喜色,连忙说道:“钜子请讲。”
见此,丘量便沉声说道:“经我辨认,宋军的楼车,应该是改良于我墨家初代钜子墨子所发明的楼车,据《墨经》所载,墨子发明此物,是作为可以移动的箭楼,协助守城,但滕侯您看,不知是谁改良了楼车的内部,使步卒可以沿着其内部的楼梯快速登楼,再由这块吊板攻上城墙……已经被改成了一种非常可怕的攻城器械。
我怀疑有高明的匠人投奔宋国。”
顿了顿,他皱着眉头说道:“今日宋军只不过动用了四架这种楼车,便险些攻破城墙,假以时日,待宋军打造出数十上百的楼车,到时候……”
“若是我方也打造这种楼车呢?”
滕耆在旁插嘴问道。
“意义不大。”
丘量看了一眼滕耆,解释道:“滕城的兵力本就远远不如宋军,在城外的护城河被宋军填平后,就只剩下城墙可以阻挡宋军,倘若宋军以此物越过了城墙,纵使城内有再多的这种楼车,亦难以阻挡宋军,终归这是更优于攻城的器械。”
滕虎闻言沉默了许久,忽然问道:“钜子的意思是……已经无法再采取死守的策略了么?”
丘量点点头,欲言又止。
其实在他看来,当宋军掌握了这样的楼车后,滕城被攻破已经是时间问题。
但是这些话他却不好直说,因此他委婉地对滕虎说道:“我墨家会尽一切帮助贵国,但滕侯也要早做打算。”
看着布上所绘的「宋军的楼车」,滕虎面色严肃,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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