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爵西没有看陆翩翩,也仿佛没有听到陆翩翩叫他的声音。
他的眼中只有那个缩在冷风雪地中的小身影。
寒风刮过,?色的长发随风而起,雪花片片飞舞,掉落其中,远看竟像白发般触目惊心。
眼睛里不断有热热的液体涌出来,因为眼睁睁看着这些太痛太痛了,她承受不了。
宁爵西静静站在她身后,眉头紧皱,他心口像被人活生生挖去一块,这一刻他宁愿时间停止。
他脱下了自己身上的大衣,只着一件单薄的宝兰色商务羊绒衫,用力裹住她。
他并没有抱她,只是把她从地上拉起来。
秋意浓眼前一片黑暗,她剧烈挣扎起来,在他怀里踢他,手脚并用,努力想要挣脱出这个男人的禁锢。
她不需要他的帮助,永远不再需要他的帮助。
他让她看清了什么叫做现实。
他帮,是他仁慈,他不帮,她也没办法、没资格怪他,这段婚姻本来就是各取所需,她没有立场去说哪怕一句责怪他的话。
所有的苦果。
她只能自己咽。
她懂这个道理。
是她逾越了,是她贪婪了,也是该她清醒的时候了。
男人与女人的力气天生悬殊,她挣扎不过他铁臂似的双手,她挣扎的越厉害,那双铁钳手臂就箍得越紧。
她已经哭到茬了气,快发不出声音,揪着他的衣襟想开口乞求,终究没有出声。
这个男人铁石心肠,即使她开口,也改变不了什么。
“不要乱动。”
他低沉的嗓音从头顶传过来,像梦魇钻进耳膜:“你穿得太少。
再不穿衣服,你非病倒不可!”
她长睫微垂,不再动弹。
身后,挖掘机再次启动,将最后一面墙推倒,彻底宣告鸣风药厂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抹掉一切痕迹,从今往后,这里不再有‘鸣风药厂’四个字,所有人只会记得“程嘉药业”
。
眼前的世界也仿佛轰然倒塌,秋意浓再也承受不住,身子一软,瞬间失去知觉。
司机将车开过来停在马路边上,宁爵西抱着怀里的小女人钻进车内,很快离开。
陆翩翩反应了一会,才想起来要跟上去,她跑上马路,刚准备坐进自己的跑车,突然看到秋意浓那辆天籁,拿起打电话,找人把车给开回青城。
-
菱城某酒店总统套房。
雪越下越大,鹅毛大雪,天地间白茫茫,亮晶晶,照的整个屋子比平常都亮了几分。
秋意浓躺在柔软的被窝里,面色苍白,浓睫微盖,双眼紧闭。
她一直在昏睡。
岳辰打电话叫来了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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