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吃饭的时候,刘家老二忽然说起明天要去镇上买东西的事。
水银坐在一边吃红薯的动作微微一顿。
她不知道刘老二准备出门,如果他真的出门了,恐怕要等三天才能回来,难道她也要等三天之后再继续自己的计划吗?
可是她并不想等待太久,胸中的怒火时时刻刻在烧灼着她。
这天晚上水银在铺了稻草的简陋床铺上翻来覆去许久,满是臭味颜色黑的单薄被子盖在身上,没有半点温暖。
第二天清早,刘老二果然起了个大早出门。
水银同样必须早起,她要去给菜田浇粪肥。
那一块菜田刚好在去镇上的大路附近,水银远远看到刘老二过来,路过她旁边的时候,刘老二停了下来。
他往左右看看,忽然放下水壶和背着粮食的包,一边解裤腰带,一边走向菜地里的水银。
刘老二现在三十多岁,因为家里穷买不起第二个女人,所以他和哥哥共用一个老婆。
刘家地方太小,家里有个什么动静别人都听得一清二楚,所以兄弟两个有时候会直接在外面和刘香雪做那种事。
就在外面找个没人的角落,随随便便泄了火,提裤子就完事。
显然刘老二这会儿是突然来了兴致,他大概忘了刘香雪才刚生完孩子没两天,也可能是因为他根本不在乎这个。
水银定定地看着他走向自己,忽然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
她的手摸到一根顶端尖锐的锥子。
这是老太婆用来做鞋子的东西,水银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就偷偷藏了起来。
当她无法对身边的环境感到安心,就必须随身带着一样能保护自己的武器,这是她的习惯。
刘老二动作很急地去拉她的裤子,水银假装挣扎了一下,等到他的注意力分散,忽然暴起,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尖锐的锥子扎进了男人后颈,同时她紧紧按住刘老二的脑袋,不让他出声音。
男人的嘴里出咕咕的声音,就在水银耳边,她的手稳稳按着对方的后脑勺。
鲜血染红了菜地里的土,人慢慢停止了抽搐。
水银拔出锥子,擦了擦手上滑腻的鲜血,迅把路边的干粮水壶收拾了一下,拖着刘老二的尸体往牛栏那边走。
那边有个很大的粪池,把尸体丢进那里,几天之内不会有人现。
牛栏里的女人又在看她了。
水银没管她,自顾自地在刘老二身上绑了一块石头,把他沉进那黑色泥浆般的粪坑沼泽里。
看着尸体缓缓下沉,最终被臭气熏天的粪池吞没,水银有些遗憾,如果人还是活着的,直接沉进粪池里淹死不是更好。
没有在那边停留太久,水银很快把水壶干粮拖到河边一个桥洞下面藏好。
她实在太累了,这个身体产后没有休息,每天干活,她几乎是在燃烧生命做这一切。
还好刘香雪的身体已经习惯高强度的干活,有足够的力气处理了尸体,否则会很麻烦。
冷静地洗了手,又脱下沾血的衣服搓洗干净,水银吃掉了刘老二带着的随身干粮补充体力,她这两天都没吃饱,接下去还要做很多事,一直饿着恐怕没力气。
也许真的运气不错,这天下午在河边,她真的捡到一条臭鱼,原本已经准备去塘边捞小鱼的水银带着鱼回去。
她像个傻子那样傻笑着,指着几岁的黑小子说:“鱼、儿子、吃鱼。”
像个真正的好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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