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远问,火灾以后,郑以晨去了哪。
郑以晨说,她再也不喜欢跳舞了。
那天火锅店里郑以晨激烈的反应。
郑以晨跟黎笙见面时无比的激动与愤怒,他当时似乎闻到过……酒精燃烧后的味道。
还有……
为什么郑以晨根本不允许他把手伸进她的衣服里去,更别说脱掉……
“佟佟。”
佟越开口,声音是止不住的颤抖与沙哑:“你在家等我,叔叔马上就来。”
佟越关上文件,上车一脚油门,二十多分钟的路程只花了一半时间。
在上楼的电梯里,他拿手机搜索了网上被烧伤患者的图片。
那触目惊心的伤痕,对比佟阮的形容,让佟越几乎感到自己无法正常呼吸了。
他大口喘气,觉得心脏都开始一抽一抽地疼了起来。
佟阮家的保姆涂阿姨帮他开了门,请他进来坐,佟越拒绝道:“不用了,我就来问佟佟一个事儿,您帮我叫一下佟佟。”
佟阮小短腿跑得却不慢,听说佟越来了,赶紧跑出来迎接:“叔叔!”
佟越单腿跪在地上,把佟阮抱起坐在自己的另一只腿上,拿自己刚刚搜到的图片给她看:“佟佟,你看一看,小郑老师脖子上的伤,是这样的吗?”
佟阮刚瞧了一眼,连忙点头,好奇地问道:“咦?这个阿姨跟郑老师一样摔倒了吗?郑老师是在脖子上。”
看佟越的脸色惨白,佟阮想起郑以晨的话,有些慌了:“叔叔!
你不要嫌小郑老师脖子不好看,她也很疼的,我帮她摸了好久!
你也不要怕她会让我受伤,我会保护好我自己的!”
佟越的大脑一片空白,他把佟阮放下来:“佟佟,叔叔去找郑老师,你乖乖在家玩。”
郑以晨!
佟越跑了起来,腮边肌肉紧绷,用力到几乎要咬碎满嘴的牙。
他开始恨起自己,恨自己这么久了,竟然一丝都未察觉到。
佟越恨不能杀了自己来赎罪!
冬天的太阳落得早,佟越看着灰蒙蒙的天,天的尽头还剩最后一丝绚丽的橘红色,几近熄灭。
他似乎看见了如郑以晨一般的灿烂,正在他面前渐渐消失。
他多想伸手抓住,于是只能又踩了踩油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郑以晨接到佟越穿着粗气的电话时,心下却不如一直等待时的焦虑,此刻的她,竟然出奇的平静。
“你有什么事吗?”
“我……想见你,以晨,我好想见你,我就在楼下,你下来见见我!”
佟越似乎一直都是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站在郑以晨面前的,就算之前在郑以晨这里受到了挫败,都没有用如此低姿态的语气跟她说过话。
郑以晨心底隐隐的更加难过,大致男人都是这样,总是对可怜的人产生怜悯。
“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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