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以晨跟焦云抱头痛哭一场,而后兴奋地打电话给宁时凯,约他来医院和医生商量一下移植手术的时间。
郑以晨的满腔激动,就那样被宁时凯的一句话给打碎。
“可以,可是最近好多女人缠着我,我觉得我得结了婚才能甩开她们。
不如我们结婚吧?”
郑以晨听他一字一句说得认真,却语带笑意,丝毫没把移植手术当回事,反而是依旧拿此事当做筹码,要与郑以晨来场交换。
郑以晨快要被他逼疯,对着电话大吼:“宁时凯,你真是个疯子!”
宁时凯轻轻笑了:“你又要拿我是他亲生儿子来说事儿了吧?可他没养过我一天,我有义务吗?还他一条命?我没有这个打算。”
听到郑以晨呜咽出声,他又开口:“要不是我对你有兴趣,我早就一口拒绝了。
但是你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我可能也就这么几天有兴致,你抓紧。”
这次是宁时凯先挂了电话,留郑以晨在这头嚎啕大哭。
仿佛走近了一个死胡同,前方是死路,后方有豺狼虎豹,令人恐惧。
就在郑以晨迟疑的这两天,郑林的情况愈发不好,在治疗效果不佳的情况下,又突发了一次感染,这对他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生命垂危。
可明明知道爸爸这样的状况连手术都没法做,郑以晨还是想用尽自己最后一丝努力,她找到宁时凯,哀求他。
“我愿意结婚!
求你快来救救爸爸!”
“好啊,那你看看,我们什么时候领证去?我待会儿去医院跟医生商量一下,咱们找一天早上去领证,领完了就做手术去。”
等到了医院,在跟医生约时间的时候,宁时凯又百般推脱,一时说自己最近有些感冒,一时又说公司比较忙,要延后手术,那无谓的神情,让郑以晨几乎崩溃。
她恨他的若无其事,恨他像是嗑瓜子闲聊似的对待这件事,恨不能自己是郑林的亲生女儿,早早地躺在手术台上,任医生抽去她的骨髓,全抽走都好。
两人还在还在办公室,医生就接到电话,慌忙起身:“走,患者郑林在抢救。”
郑以晨像是听到晴天霹雳,连吊儿郎当的宁时凯都有一瞬的懵。
郑以晨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跟着医生狂奔,一路上脑海里全是爸爸宠溺地带着她满世界玩的样子,顶着她在肩膀上玩,任由她在自己头上做窝重生之邬蓝。
她用尽全身力气奔跑,脸上是疯狂掉下的泪水,连拿手抹掉的时间都没有。
焦云跌坐在抢救室门口,可一切都来不及了,郑林因为突发的感染,引发了严重的并发症,抢救无效去世了。
事情之突然,让郑以晨和焦云竟连道别的话都来不及说。
宁时凯也傻在原地,愣愣地看着两个女人在痛哭,愣愣地想着里面那个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男人的离去。
可他更多的是想到,自己再没了威胁郑以晨的砝码,自己的世界,似乎不再稳固。
他开始慌张,他岌岌可危的人生,似乎从此开启。
他有些腿软,跌跌撞撞离开了医院。
……
佟越来时,郑以晨已经哭到晕过去了,他坐在病床前看着手里的资料,等着她的苏醒。
郑以晨再次醒来时,表情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这比她上一次的决绝还要可怕,就像是对全世界都有了防御,浑身带刺,不让任何人靠近。
郑以晨睁眼,表情已然变得平静,似乎是把所有的悲伤与脆弱,全部通过眼泪发泄了出来:“佟越,我妈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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