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连他的名字都弄不清楚,到底是叫曾伟,还是曾炜。
我就这样洒脱地离开了学校。
麦子来看我,她是医生,也是林涣之的老朋友,比林涣之要小十岁。
我知道她一直都非常地喜欢林涣之。
我也知道,她不喜欢我。
我偷听到她对林涣之说:&ldo;你要小心七七,带她出去玩玩,要是发展成抑郁症,那可就麻烦了。
&rdo;&ldo;别瞎说。
&rdo;林涣之骂她。
&ldo;我是医生,还能吓你?&rdo;林涣之沉默了。
后来,他就说要带我去欧洲旅行,他把护照都办好了,可是我却死活也不愿意去,麦子来劝我,说了很多冠冕堂皇的话。
我恶狠狠地说:&ldo;闭嘴!
&rdo;她愣了好一会儿,眼泪就要出来,林涣之叹口气,把她拉走了。
不上学的日子,我并不爱出门,而是常常在网上,偶尔和林涣之吵嘴,比如他让我去什么英语口语培训班,或者指责我的服装太过前卫时。
每一次吵完,我都筋疲力尽。
我不是没有想过要缓和我们之间的关系,但实际上却是一日比一日走向糟糕。
这不,糟到必须离家出走,才有可能解决问题。
当然只是短暂地解决,除非有一天,我真正而完全地离开那个家。
我跟林涣之说我饿了,要去&ldo;圣地亚&rdo;。
他握着方向盘说:&ldo;没问题。
&rdo;我知道他会迁就我,这是他的弱点,他总是以迁就我来映衬出自己的宽容和伟大,心甘情愿地被我屡屡利用来证明他当初无悔的选择。
可惜我并不感激他,我不止一次没有良心地想我宁愿在孤儿院里长到今天,也许平庸也许无奈却肯定不会伤痕累累。
那一顿我吃得很多,仿佛只有吃才可以溺毙我所有的不快。
林涣之却全无食欲,在我的对面慢悠悠地品着一杯炭烧咖啡。
我一面死吃一面禁不住东张西望,偌大的厅里并没有一个单身的男子,那个叫布衣的,也许压根就没有来。
不过我倒是真有兴趣想看看他到底长什么样子,这个唯一有本事在网上逗得我哈哈大笑的男人,到底会是何方神圣。
趁着林涣之去洗手间,我悄悄地开了手机。
为了避免被找到,手机很多天都没开了。
刚一打开短消息就蜂拥而至。
无数条都是以前那个姓曾的自以为是的帅哥发来的:想念你的笑,想念你的外套,想念你白色袜子和你身上的味道……!
t!
我一愤怒就又把手机给关掉了。
还是没有一个人看上去会是布衣,这个世界真是充满欺骗,让人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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