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的指印,还有她断掉的指甲。
“他有专门用来作案的凶器,”
晏君寻脑袋里的思绪开始活跃,它们分布在那些照片上,像是群训练有素的警犬,仔细地搜寻着细节,“他喜欢……享受这个过程。”
凶手没有立刻把被害人弄死。
他总是把现场搞得乱七八糟,这是他的示威方式。
“是的,”
时山延握着水杯,“他走进别人家,把主人从床上拖了下来,然后给督察局留了一地的血。”
那些血迹走向都不自然,是凶手有意涂抹的。
他在卫生间里做了很多事情,折磨被害人似乎能让他感觉很好。
督察局的鉴定结果显示,他把卫生间里的牙刷塞到了吴琼花的身体内,但是他没有脱光吴琼花的衣服——他没有脱光任何一个被害人的衣服。
“他在被害人死后,给被害人套上了塑料袋,”
晏君寻盯着照片,“再把被害人摆放在门边,让她看着房门,看着自己是怎么离开的。”
这个人迫切地需要被关注,他总是在强调这件事,仿佛不干点什么,别人就看不到他。
值得注意的是,凶手划破了吴琼花的照片。
那张照片是吴琼花和炒楼老板的合影,吴琼花把它挂在墙壁上,假装自己结过婚,有过家庭。
凶手对此很愤怒,他把它划得稀烂。
凶手还给督察局留了信,他在吴琼花的塑料袋里塞了张字条,写着“再见”
。
再见。
晏君寻打量着那张字条的特写,它是从吴琼花房间内的杂志上撕下来的,写得很工整,像是交作业的小学生。
凶手犯案有计划,他想要得到督察局的关注,可惜的是当时南北联盟在打仗,这案子就像掉进深潭里的小石子,只溅起了很小的水花。
于是凶手在同年十二月继续犯案。
二号被害人叫作李思,在停泊区旧商圈的按摩店工作。
她和吴琼花一样,在店里排不上名号。
她在按摩店干了将近七年时间,216o年时离店单干,在红灯区的城中村租下间房子,靠老客户拉拢生意。
但那年北线联盟整体经济下滑,失业、破产的人很多,她到最后不得不上街招徕客人。
因为李思是单独住,既没有亲戚,也没有老板,所以直到一个月后,她的房东上门要钱才现她死在了家里。
光屏上的照片切换,那些红色让晏君寻觉得嘴巴里都是血腥味。
他摸向裤兜,时山延已经递来了棒棒糖。
这种想干什么都能被现的感觉真不好。
晏君寻在时山延开口前接过棒棒糖,迅地剥开送进嘴里。
他知道了,最好不要给时山延开口的机会,否则麻烦的是他自己。
李思的房间照片比吴琼花的要更加多,因为她住着两室一厅的房子。
她的房间和吴琼花的房间风格迥异。
她很喜欢购物,劣质衣架挤满了客厅,到处都堆放着她的衣服。
她遇害时没有睡着,可能刚接过客,脸上的妆都没有卸掉,身上还穿着带有亮片的情趣内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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