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祯完全明白了动的意思,这是恩威并施,听话的就有可能免去奴籍,成为雪原最强的迭室部的一员,不听话的,就是一个死字!
看着地上那模糊的一团血肉,新来的奴隶们无不颤缩。
安对此,很是得意,木棍一挥,开始给奴隶们分配任务。
这个院子,便是奴隶们生活工作的地方,这里的工作包括浣衣、养马、打铁、煮食。
其中煮食是技术活,不是谁都可以去下厨的——万一哪个缺心眼的将人食弄成猪食,安可就要去磨草地了。
浣衣是轻松活,可用不着这三个身体力强的奴隶,因而他们能干的工作,就只剩养马和打铁了。
命运似乎眷顾了梁祯一次,他被指派去养马,而不是跟另两人一样,终日在昏暗且闷热的铁匠铺中,挥舞百十斤重的铁锤,而且还得忍受铁匠师傅的责打。
我真是走大运了。
跟着安走向马槽时,梁祯的心里,是乐开了花——假如他知道,刚才被拖死那人,就是前任马奴的话,不知又会作何感想。
马棚中的每个马槽都很大,若按汉军的规范,每个都可容纳三匹战马并食,但现在,每个石制马槽旁,都只有一匹马,或在吃草、或在假寐。
动给梁祯指示了一个靠前的马槽,并告诉他,这匹马就是他要照顾的对象,估计是怕梁祯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动特意交代,这马哪怕只是少了一根毛,就是他和忘奴的命加一块,也不够赔。
梁祯只看了一眼,便知道,这是一匹好马,腹小腿长,体型健壮,每块肌肉都显示出力量,让人一看就觉得那么威武,那么健美。
更重要的是,这马浑身上下,并无半根杂毛,通体雪白如玉,足以让星辰为之失色。
动走远了,梁祯轻轻举起手,想要摸一摸这匹比自己还高大半尺的马,可这马,却警惕得很,从鼻孔中喷出一口气,“咻”
地甩过脑袋,只留给梁祯一个冷漠的背影。
“嘿!
你这家伙!”
梁祯举手欲打,却又突然想起,这马的一根毛,都比自己要贵。
于是,他只好将不满泄在石槽上,古老的石槽不屑地看着梁祯砸在自己身上的拳头,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出。
“连你也看不起我!”
梁祯撅了石槽一眼,放下了拳头,颓废地倒在石槽旁。
颓废归颓废,可每天该做的活,可一点也不能少。
梁祯感觉,自己就像后世中那些给豪车做清洁的人,小心翼翼,一步三望,只求一步不差,因为,哪怕只是将车弄花了一点点,所背上的,也将是好多年才能还清的债务。
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车是冷的,而马,是暖的。
所幸,这白马,并真不似梁祯第一眼看见它时那般桀骜,梁祯花了三天跟它熟络起来后,便不再恐吓梁祯,也不只用两只硕大的后蹄对着他了。
“你小子,吃的比我还好。”
梁祯笑着将一大桶掺和着谷物的精饲料倒进石槽,然后顺手摸了摸白马的脖颈,白马下意识地将脖颈一偏,却没有甩开梁祯的手。
“要是你能说话,该多好。”
梁祯看着埋头在马槽中狼吞虎咽的白马道,他不敢给这匹马起名字,又不知道它叫什么,因此只能一直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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