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景仁宫,秦蓉的眼泪扑簌簌地便落了下来,她跪在地上道:“娘娘,眼下只有您能救蓉儿了。”
秦婈对这庶妹一直无甚好感,可家族向来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只要姓秦,秦婈便不能置她于不顾。
秦婈道:“你先起来,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秦蓉一边呜咽一边说。
秦婈听了好半晌才听出了来龙去脉。
秦蓉一心想高嫁,便借着秦婕妤之妹的身份在京中结交了许多贵女。
诗会,赏花宴、投壶赛、马球赛,就没有她不参与的。
一次诗会,她结识了楚家六郎楚江涯,楚六郎乃名门之后,人生的劲挺不凡,又是今年皇上钦点的探花郎,秦蓉很快就对他上了心。
一个眉含春色,一个眉挑目语,楚江涯借着酒劲,在酒楼里强行占了秦蓉的身子。
秦蓉不过十五,胆子都吓破了,楚江涯只是游刃有余地安抚她,“蓉儿,我忍不住,我看到你就情不自禁。”
男欢女爱这种事,有了头一回,接下来便容易了。
即便秦蓉心里存着高攀的心思,可这种事,是轮不到男人吃亏的。
秦蓉一直等着楚江涯能来秦家提亲,等着等着,却等来了楚家与罗家结亲的消息。
秦蓉坐不住了,便给楚江涯写了信,一封信,闹得整个楚家人尽皆知。
楚江涯的意思是,妻不行,妾行。
这也是楚夫人的意思。
还是看在秦婈的面子上。
秦蓉的眼里都是无助,可秦婈却感受到了恶寒。
这些世家子弟想要一度春风,大可去秦楼楚馆找乐子,若嫌弃青楼里脂粉味太重,那多收几个通房就是了,楚江涯强占秦蓉的身子,显然是蓄意而为。
秦蓉若是真给楚家做了妾,那秦家的脸面也就不用要了。
听完这些,秦婈说的长夜夫妻,君臣。
“这些承诺最是不可信,他能对不起你一次,便能对不起你第二次。”
秦婈话中的每个字都像是一把刀,不仅刺着了殿外的男人,也刺着了无助的秦蓉。
秦蓉泪如雨下,哭得发髻都乱了。
“不是这样的!
六郎说了,他其实也想娶我,只是碍于楚夫人才迫不得已让我做妾。”
秦蓉吸了吸鼻子,道:“大姐姐若是不肯帮我,那我便去做妾好了,左右六郎也说过,不论我是什么身份,待我都不会变的。”
“没有什么是不会变的。”
秦婈看着她道:“等他与英国公嫡女成了亲,难道会为了你冷落正妻不成?今日你自欺欺人,委身去当楚六郎的妾室,那明日呢?”
秦蓉手搭在秦婈的膝上,“别说了,别说了。”
秦婈继续道:“等楚家拿着你的性命、你的孩子,试图拿捏哥哥,拿捏我,你又会找什么样的理由?”
姜岚月已经害了秦绥之一次,秦婈绝不会让秦蓉再害他第二回。
秦蓉道:“不会的,我不会连累哥哥……”
秦婈冷笑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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