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很怕下一秒,他就会消失一样。
郁澜练了十几次,终于熟能生巧,打出了一个确实能看的半温莎结来。
他高高兴兴地跟褚妄炫耀:“褚先生,你看!”
“现在这个可以了吧!”
褚妄点了点头。
“那……”
郁澜这才意识到对方还握着自己的手。
大概是握得太久,他的食指无意识地动了动,褚妄才像是如梦初醒一般,意识到“教学”
这件事好像暂告一段落。
他没有失态,神色自若地松开了对方,说:“好。”
只是在没有失态的表情下面藏着什么,他自己也无法完全厘清。
-
等郁澜熟练掌握,看了一眼现在的卧室——
其他地方都还好,镜子前的这一片,几乎诡异得像撞进了什么灵异现场。
附近密密麻麻散着细碎的鲜红色粉末,铺在地面上仿佛刚刚干涸的血迹,而不远处躺着一条痕迹斑斑的领带,从里到外都皱了,缝隙里都还夹着一点残留的朱砂。
郁澜身上也没好到那里去,脖颈到手掌,再到衬衫都沾了不少,加上他一直拿着领带绕来绕去,一头小卷毛也乱糟糟的,没有打理。
要不是自己完全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郁澜嘶了一口气,要是有刚进来的人,一定会被吓得失声。
“我……我收拾一下。”
他看着面前的狼藉开口。
毕竟这要是让别人来收,也太惊悚了一点。
郁澜先把地上散落的痕迹收拾干净,又觉得身上有点痒,低头一看,原来是不少粉末顺着领口落了进去。
这条领带看来也是用不成了,身上这件衣服也得洗,还好只是件衬衫。
郁澜以前在福利院的时候就很勤快,现在就也没多想,只想着赶紧随便洗干净了就行,因此没避着房间里还有个人,两手拽着衣角往上一掀,就把衬衫脱了下来。
一旁已经用了各种方法劝自己“没关系”
“很知足”
“下次一定还有机会”
来宽慰自己的褚妄一偏头:“……”
这也太瘦了一点。
他的第一反应只有这么一句话。
郁澜的肩背还是少年人的模样,可能是因为天生骨架小,加上也没过上过什么好日子,身形一直很单薄。
但他的皮肤很白,是近乎病弱的苍白,甚至躺在床上的植物人都要比他好些。
直到郁澜无知无觉地转过头来,见他发呆,还有些狐疑地开口:“褚先生?”
褚妄这才移开眼:“没什么。”
对方的眼神很清澈,但依然有了一点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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